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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京辦主任(四) 八(2)

駐京辦主任(四) 作者:王曉方


我淡淡一笑問:“怎見得?” 周中原垂涎地說:“不用說容貌了,單從后面欣賞白麗莎的臀部,就讓人激動不已,你有這樣的助手,什么關(guān)攻不下來呀!”

從那兒以后,我經(jīng)常從白麗莎嘴里聽到周中原的消息,甚至東州市的一些大煙販子開始進京巴結(jié)白麗莎。有一次白麗莎在我面前,既像是說走了嘴,又像是故意透露地說:“頭兒,齊胖子怎么得罪周中原了,一提到齊胖子,他就罵齊胖子不是個東西,還說老子撒下龍種,卻收獲的是跳蚤,太他媽的黑了。”我聽了以后心里咯噔一下,便找機會問齊胖子:“你和周中原到底是怎么回事?”齊胖子毫不避諱地說:“周中原是幫過我不少忙,但這家伙太貪了,簡直就是個無底洞,給多少都嫌少?,F(xiàn)在有梁市長支持,有鐵關(guān)長關(guān)照,他在我面前狗屁不是了?!蔽衣犃诉@話,心想,齊胖子真要是與周中原鬧掰了,怕不是個好兆頭,畢竟周中原是管煙的,如果以打擊走私煙的名義找大圣集團的麻煩,也夠齊胖子喝一壺的。我把我的顧慮對齊胖子說了,齊胖子哈哈大笑,根本沒把周中原放在眼里,不屑地說:“他也就能在背后發(fā)幾句牢騷,我借他個膽,他也不敢造次,他從我手里拿走的夠得上東州官員的首富了,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guān)系,他不會不明白這個理兒?!?/p>

或許是周中原被貪婪沖昏了頭腦,他的確不明白這個理兒,否則他不會借著酒勁跟楊厚德胡咧咧,要不是白麗莎告訴我,我還真是萬萬想不到,周中原與楊厚德竟然成了酒友。每次周中原進京,楊厚德都為他接風(fēng),而且楊厚德自從與周中原打得火熱以后,還經(jīng)常借機去東州辦事看望周中原,周中原當(dāng)然也少不了為楊厚德接風(fēng)洗塵。并且一段時間以來,一向?qū)Π惿嬗衅姷臈詈竦?,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連白麗莎都感到受寵若驚,還以為周中原起的作用。得知這些情況以后,我對楊厚德開始警覺起來。我這么一警覺不要緊,發(fā)現(xiàn)好幾次,楊厚德開車尾隨我。這家伙想干什么?我還真有些不知所措。起初我并沒往深處想,與楊厚德共事多年,自認為沒有什么對不起他的,總不至于陰謀陷害我吧。后來發(fā)現(xiàn)他多次尾隨我,大多是我和齊胖子在一起,或者是鐵長城進京,和鐵長城在一起的時候。這就不得不讓我往深處想了。后來我借了一輛其它駐京辦的車,開始尾隨楊厚德,我是想弄明白楊厚德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令我大吃一驚的是,有一次在賽特商城,竟然看見張晶晶風(fēng)擺荷塘地走出商城,一頭鉆進了楊厚德的車里。我?guī)缀醪桓蚁嘈抛约旱难劬Γ喼笔欠艘乃?,這怎么可能呢?一連串的問號使我趕緊踩油門尾隨,糟糕的是北京的交通堵起來沒完沒了,只差一個紅燈沒趕上,楊厚德的車就無影無蹤了。張晶晶是齊胖子的情婦,怎么和楊厚德搞在一起了?他們是怎么認識的?齊胖子知不知道這個情況?不可能,齊胖子不可能知道,如果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楊厚德的,那么我能輕易放過他嗎?有一次夏書記進京拜會一位清江籍的老領(lǐng)導(dǎo),忙了一天后,回北京花園請駐京辦處以上干部吃飯。楊厚德坐在我身邊,我借機意味深長地敬了他一杯酒,然后用雙關(guān)語說:“厚德,有一次我在賽特商城看見一個漂亮女孩子上了你的車,該不會有什么情況了吧,千萬不要晚節(jié)不保?。 ?/p>

楊厚德頓時有些窘迫地解釋道:“那是我女兒,到賽特買東西,搭我的車?!?/p>

我不依不饒地說:“你女兒不是正念大學(xué)呢嗎?我記得好像是前年上的大學(xué),論年齡也就二十歲左右吧,我看見的那個上你車的女孩子可有二十七八歲了。你老兄不會拿女兒當(dāng)擋箭牌吧?”

楊厚德心虛地說:“則成,你老婆孩子不在身邊,是不是想女人想瘋了?來,我敬你一杯!”話題就這么岔過去了。其實我就是想敲打敲打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別以為別人都是二百五。楊厚德的確有個女兒,在北京大學(xué)讀書,是楊厚德的掌上明珠,只是從未來過駐京辦,駐京辦的人誰也沒見過。想不到我這么一詐,楊厚德竟然搬出女兒做擋箭牌,還真讓他把話題躲過去了。但是我堅信敲打他幾句,他一定會往心里去的。只是不知道會起什么作用。我只是想提示楊厚德,千萬不要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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