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酒,腳步不穩(wěn),腦子也有些犯渾,落地的時候,動靜有點大,屋子里卻沒有一點反應,但是燈卻還亮著,這讓他有些奇怪,這么晚了,老婆不睡覺開著燈干嘛呢?也許,她是一個人害怕,開著燈壯膽?想到這里,豬尾巴倒有點愧疚,也許自己對老婆都是瞎猜疑,要是老婆讓自己上了王八烏龜班,還有必要一個人點著燈費電費錢的壯膽嗎?想到這里又有些感動,決定今天晚上曠工,好好在家里陪老婆。
他來到門前開鎖,屋門鎖也倒插上了,還是開不開。他就開始敲門,里邊有了動靜,卻沒有回應,他繼續(xù)敲,老婆總算回應了:“誰啊?”
他大咧咧地說:“這么晚了還有誰,我?!?/p>
又等了半會兒,他老婆才披著衣服出來開門:“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口氣里充滿了抱怨和厭煩。
老婆擋住了門,他擠開老婆闖了進去:“好狗不擋道,你堵著門干什么?!币恢钡竭@個時候,他都沒有意識到老婆有什么不妥。
他們家一進門是個過道,過道右手是廚房,左手是臥室,如果他直接進了臥室,那么,就什么事情都不會發(fā)生,而且從今往后他還會認為他老婆是個好女人,自己一向是錯怪了她。偏偏那天晚上他在班上喝了一通悶酒,回到家里口干舌燥,喉嚨里像是有一團火熱辣辣地燒著,所以他一進門先進了廚房,想到水龍頭上灌一通生水解渴。進了廚房,一拉開燈他就懵了,那個廣東人披了一件外套,蹲在爐灶和水池之間的夾縫里,活像正在跟誰藏貓貓。
事情來得突然,他有些發(fā)懵,很快他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滾燙的血液猛然間沖上了他的腦袋,耳朵都能聽到一股股血液激蕩的嘯聲,胸腔里活像有成百上千個炸彈已經(jīng)引爆。他隨手抓起了案板上的菜刀,舉起來就朝廣東人腦袋上剁了下去,他老婆及時抱住了他的胳膊,苦苦求饒,讓他千萬別做傻事,他一腳踢開了他老婆,然后揪住那個廣東人的頭發(fā)朝外邊拽。廣東人拼命掙扎,躲在爐灶和水池中間的夾空里就是不出來,似乎那里就是他的避風港。
豬尾巴連踢帶打總算把廣東人從那個夾空里拽了出來,兩個人都累得氣喘吁吁,拖拽掙扎中,廣東人的褲衩脫落了,豬尾巴看到他那根禍根就更加怒火中燒,酒精和怒火把大腦燒成了崗位上的高壓反應釜,他一把揪住那個已經(jīng)軟塌塌有如豬大腸的東西,隨手一刀就割了下去,伴隨著廣東人的慘叫,污血濺了豬尾巴一手一臉。一轉(zhuǎn)臉看到了廣東人哭喊告饒的大嘴張得像個下水道井口,他就順手又把割下來的那根豬尾巴樣的禍根塞進了廣東人的嘴巴里,廣東人痛苦地捂著胯襠在地上蜷成一團,活像一個進入冬眠狀態(tài)的蟒蛇,哭叫扭動了一陣,就沒了聲息。
污血和禍根還有躺在面前死尸一樣的廣東人讓豬尾巴從狂亂狀態(tài)恢復了理智,他這才意識到,事情鬧大了?;剡^頭來找他老婆算帳的時候,他老婆卻非常識時務(w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逃跑了。
豬尾巴扔下疼昏過去的奸夫,離開了家,來到了外面的夜幕中,那一晚上,他在大街上一直轉(zhuǎn)悠到天亮。他想明白了,自己有理,但是傷人太重,也可能這會兒那家伙已經(jīng)死了,不管那家伙死活,自己監(jiān)牢是坐定了。想明白了這一點,豬尾巴就轉(zhuǎn)著念頭怎么樣才能減輕點罪責,想辦法找找門路盡量能夠處理的輕一些,于是他想到了三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