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精的反應(yīng)卻跟她不同,猴精沒有底氣,充其量他不過就是一個國營企業(yè)半夜里跑到街上賺外快的小工人,只要是政府的人,誰都可以拿他當瓜子磨磨牙,所以他一直躲在一邊隨時找脫身的機會??墒?,看到警察竟然撈住了葉青蘭要銬她,他腦子里轟然一聲,就像有誰點燃了身體里隱藏在不知何處的炸藥,不假思索地撲了過去,一把推開警察,用勁太大,警察讓他弄了個趔趄,差點摔一跤。
猴精把葉青蘭擋在了身后:“你們要干嗎?攤子是我的,她是顧客,到這吃烤肉不犯法吧?憑什么抓人家?”
警察讓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搞愣了,其他治安整頓人員卻沒有愣,馬上過來幾個人把猴精扭住了,警察反應(yīng)過來,動作嫻熟地把猴精銬了起來。葉青蘭嚇呆了,哭咧咧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姜魯敏沖過來質(zhì)問警察:“你們憑什么抓人?不就擺了個攤嗎?哪條法律規(guī)定擺攤就能抓?”
警察乜斜了她一眼,不耐煩地告訴她:“他涉嫌利用燒烤販賣毒品,你再干擾我們執(zhí)行公務(wù),連你一塊抓?!?/p>
警察這么一說,姜魯敏、三七開還有葉青蘭都懵了,誰也不敢再說什么。整頓社會治安行動組的人,抬起猴精燒烤攤上的東西,包括那輛三輪車,全都扔上了卡車,然后把猴精也押到車上,一溜煙地跑了。
葉青蘭還站在那里抹眼淚:“不會,他怎么會賣毒品呢?我們天天都在這里擺攤子,除了燒烤,啥也沒賣啊。”
三七開安慰她:“你別急,先回去吧,明天我托熟人到公安局問一問,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他們鬧錯了,或者警察剛才動氣了,嚇唬我們呢。”
姜魯敏氣呼呼地說:“小葉,你別怕,要是他們敢胡來,我就去告他們?!?/p>
葉青蘭跟他們倆分手之后,踽踽獨行在夜晚的街頭,她的心情復(fù)雜,當警察要銬她的時候,猴精撲到前邊維護她的那一幕在她心里不斷浮現(xiàn),她哭了,眼淚順著嘴角流下來,咸咸地,好像海水。
三七開和姜魯敏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兩個人都灰溜溜地,姜魯敏坐在自行車的后座上,突然狠狠擰了三七開一把,三七開負疼車把亂扭差點從車上摔下來,驚問:“你干嗎?”
姜魯敏恨恨地說:“你真不夠意思,猴精好賴也是你一塊參加工作的朋友,遇到事了,你怎么也得出面幫幫,你看你那樣兒,躲到一邊真是個稀屎蔫蛋?!?/p>
三七開車把扭了幾下,總算保持住了平衡:“我是國家干部,人家公安部門聯(lián)合清理整頓社會治安,我出面幫腔對抗整頓,人家要是問我是哪個單位的,你說我說還是不說?”
姜魯敏是個感性的人,沒有太在意他的辯解,思緒早已經(jīng)拐到了岔路上:“小葉是不是猴精的對象?”
三七開心不在焉:“誰知道,說不準?!?/p>
姜魯敏肯定地說:“肯定是,你沒見警察要抓小葉的時候,猴精跟瘋了一樣。對了,你明天一定要找熟人問問,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是警察賴人,我饒不了他?!?/p>
三七開懶懶地說:“我不好出面,出面了分量也不夠,不行讓你爸出面問問?”
姜魯敏爽快:“行,我跟我爸說,就說一個朋友家里困難,晚上擺攤設(shè)點讓警察抓了,警察賴人家販賣毒品,這樣事情的性質(zhì)就惡劣了,不然我爸也不會出面。”
4、凈肉
凈肉覺得行了,便覆蓋到了趙樹葉的身上。長期在農(nóng)村農(nóng)田里戰(zhàn)天斗地,趙樹葉的臉是棕色的。而她的身上卻潔白如雪,膚若凝霜,長期的體力勞動讓她的身材非常符合那個年代的審美趨向:健壯,周正,端莊。所以,凈肉對她的興趣從來沒有削弱過,起碼在心理上是這樣。如今,凈肉懂得了制造孩子的秘密,單純的性要求之外又加上了傳宗接代的務(wù)實目標,因而使這種過去多多少少覺得有些羞人的舉動有了正當性、必然性和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