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爾·杰克遜(Michael Jackson)如我們所知的那樣,發(fā)明了現(xiàn)代流行音樂。當(dāng)他還是“杰克遜五兄弟”(The Jackson 5)組合里的男童歌手時,他就已經(jīng)有了那副嗓子,可以在快歌[如《我想你回來》(I Want You Back)、《你保留的愛》(The Love You Save)]中竄入云霄,也可以在慢歌[如《我會守候》(I'll Be There),《必在你身邊》(Got to Be There)]中刺入人心。如果他之后什么都沒做――如果他就安分地?fù)碛幸粋€如格蕾迪斯·奈特(Gladys Knight)或史蒂夫·米勒(Steve Miller)那樣可敬的事業(yè)生涯――,那么,今天他依然會被人們悼念和懷念,因為那些歌曲從來沒有從電波中消逝。
但在1979年8月,就在他少年歲月剛剛結(jié)束的時候,他的名氣驟然躍升到了另外一個全新的水平線上,憑著《瘋狂》專輯(Off the Wall),他把放克、摩城、搖滾盛宴和好萊塢浮華擴(kuò)展成了一種音樂新聲。這是一張毫不掩飾的迪斯科唱片,其中卻有一首圣曲叫《燃盡這段迪斯科》(Burn This Disco Out),那時,“迪斯科”正是音樂界最時髦的單詞。
但正是這張唱片,以迪斯科的方式,構(gòu)想了流行音樂的全部,而且它聽上去是那么的普世,到了一個從來沒人可能想象到的水平――哪怕是唐娜·薩默(Donna Summer)1979年霸占電臺的《壞女孩》(Bad Girls)與之相比,也略顯狹隘。《瘋狂》專輯里的暢銷曲多得連電臺都播不過來:當(dāng)《與你搖擺》(Rock With You)攻陷電波時,《滿足為止》(Don't Stop 'Til You Get Enough)就該回家了,但電臺還是繼續(xù)播放著它――因為沒有人已經(jīng)滿足。但即使在他最火熱的舞曲中,他的嗓音依然帶著那種悲傷、孤獨和脆弱的抽搐,就像他的歌曲總感覺縈繞著某種美麗而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東西。他就像任何盡可能瘋狂的歌者和創(chuàng)作者一樣自我而怪異――但同時他又是世界上最著名的人。
《瘋狂》沒有成為記憶中最偉大的流行音樂唱片的唯一原因,是由于《顫栗》(Thriller)居然更加偉大,更加好。人們喜歡爭辯《瘋狂》和《顫栗》孰優(yōu)孰劣,但在這個論戰(zhàn)中永遠(yuǎn)都不會有輸家。每個聽過《顫栗》的人都會想要買下一份收藏,每個流行音樂人都會接著花上數(shù)年時間來試圖趕超它――甚至包括邁克爾自己?!侗荛_》(Beat It)很明顯是計劃用來攻占搖滾電臺,但搖滾電臺已經(jīng)被攻占了,并把《比利·珍》(Billie Jean)狂播一氣。然后接下來是《人性》(Human Nature)。然后是《漂亮小東西》((Pretty Young Thing))和《有人監(jiān)視我》(Somebody's Watching Me)和《震驚狀態(tài)》(State of Shock)和《再見,我夏日的愛》(Farewell My Summer Love)。調(diào)頻上的每一個電臺都看上去藉以他的節(jié)拍而興盛,仿佛MJ已經(jīng)成功地把整個世界都縮略到他自己那帶著喘息、私密和動人節(jié)拍的痙攣中去。
即使在那時,任何人都可以聽出他有多么古怪和受傷,但他又是英雄的,因為他把他性心理上的苦惱轉(zhuǎn)化為如此激烈奔放、無比非凡的音樂。無論你是一個金屬音樂迷,還是迪斯科樂迷,或一個新浪潮合成器流行樂迷,《顫栗》都是你想要的東西。它在1983年拿下了22周的冠軍,并在1984年膨脹得更大。它也創(chuàng)造了80年代之聲,之后有一堆卓絕的唱片試圖要復(fù)制《比莉·珍》的能量:麥當(dāng)娜的《宛如處女》(Like a Virgin)、辛迪·勞帕(Cyndi Lauper)的《只想玩樂的女孩》(Girls Just Want to Have Fun)、約翰·維特(John Waite)的《想念你》(Missing You)、范·海倫(Van Halen)的《跳》(Jump)和布魯斯·斯普林斯?。˙ruce Springsteen)的《在黑暗中舞蹈》(Dancing in the Da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