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了搖頭：“不行，也許將來可以，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他們需要得到基本的訓(xùn)練，而且這樣做的話，我對你無從判斷，因?yàn)槟阒車际菍δ阒倚牟欢娜栓D― 他們在你的鼓動下，居然愿意背井離鄉(xiāng)，長途跋涉，橫穿阿拉加西亞?！?/p>

她把我當(dāng)成了威脅，他想，我在村民中的威信讓她對我有顧慮。為了打消她的顧慮，他說道：“他們有自己的判斷力，他們知道留在山谷里是愚蠢之舉?！?/p>

“不是那么簡單，若倫。”

“你想我怎么樣，小姐？到底要不要用我？如果要，怎么用？”

“我有一個提議。今天早上，我的魔法師發(fā)現(xiàn)，有二十三名加巴多里克斯的士兵正向東面開進(jìn)。我打算派出一小隊(duì)人馬，由圖恩伯爵馬特蘭率領(lǐng)，前去偵察敵情，并一舉消滅這股敵人。如果你同意，便在馬特蘭麾下效力。你將聽從他的命令，并有望從他身上受到教益。而他則會從旁觀察你的表現(xiàn)，并就你是否適合得到提升向我匯報(bào)。馬特蘭經(jīng)驗(yàn)豐富，我對他的判斷抱有充分信心。你覺得這樣公平嗎，重錘若倫？”

“公平。只是，我什么時候走，要走多久？”

“今天就出發(fā)，半個月內(nèi)回來?！?/p>

“那我想問，你能不能再等一等，過幾天再將我派遣到別處？我想在這里等伊拉龍回來?！?/p>

“你對表弟的關(guān)心令人贊賞，可是軍情瞬息萬變，刻不容緩。一旦我得知伊拉龍的下落，將讓杜萬加塔部的一位成員向你傳遞消息，不管它是好還是壞。”

若倫的大拇指在錘頭的鋒利邊緣摩挲著，想找一個既能讓娜綏妲改變主意，又能保守住他的秘密的辦法。最終他發(fā)現(xiàn)這是不可能的，于是放棄了這個打算，決定還是說出實(shí)話：“你說得沒錯，我是在為伊拉龍擔(dān)心，但他比所有人更能保護(hù)自己。想看到他安然無恙并不是我想留下的原因?！?/p>

“那又是為什么？”

“因?yàn)閯P特琳娜和我想結(jié)婚，我們想讓伊拉龍主持儀式。”

娜綏妲輕敲扶手，指甲叩出一連串脆響：“如果你以為，在你能為沃頓族出力的時候，我會同意你袖手旁觀，為的只不過是讓你和凱特琳娜能提早幾天享受婚慶之夜，那就大錯特錯了?！?/p>

“但這事非常緊急，夜行者小姐?！?/p>

娜綏妲的手指停在半空中沒有敲下去，眼睛瞇了起來：“急到什么地步？”

“我們越早結(jié)婚，越能保全凱特琳娜的名譽(yù)。如果你對我的話完全明了，就會知道我這個請求不是為了自己?！?/p>

娜綏妲歪起了腦袋，投在皮膚上的光影隨之變換：“我明白了……為什么一定要伊拉龍？為什么你想讓他主持婚禮？為何不另找他人，比如說你們村里的長者？”

“因?yàn)樗俏业谋淼?，我看重他，還因?yàn)樗驱堯T士。凱特琳娜由于我的緣故，幾乎喪失了一切――她的家，她的父親，還有她的嫁妝。我無法令這些失而復(fù)得，但是至少可以為她安排一個難忘的婚禮。我既無錢財(cái)，又無家畜，無法將婚禮辦得奢侈鋪張，所以我必須在財(cái)富以外尋找辦法，讓我們的婚禮別具一格。在我看來，沒有比讓龍騎士宣布我們結(jié)為夫婦更加榮耀的了。”

娜綏妲久久沉默不語，若倫不由得猜想她是不是在等他自行離開，然后她開口了：“有龍騎士主持婚禮確實(shí)榮耀非常，但如果凱特琳娜接過你伸出的手時，沒能帶著一筆適當(dāng)?shù)募迠y，這一天也將令人遺憾。我住在崇吉海姆的時候，得到矮人們饋贈的許多黃金和珠寶。其中一些為了給沃頓族籌集資金，已經(jīng)被我變賣，但剩下的部分，仍然足以令一個女人在未來許多年內(nèi)錦衣華服。如果你接受，它就是凱特琳娜的?！?/p>

若倫大受震動，再次躬下身去：“謝謝你，你的慷慨無與倫比，我不知道怎樣才能報(bào)答?！?/p>

“像為卡沃荷一樣，為沃頓人而戰(zhàn)，就是對我的報(bào)答?！?/p>

“我會的，我發(fā)誓，加巴多里克斯將會詛咒自己派遣蛇人追殺我的日子?！?/p>

“我相信他已經(jīng)如此了?，F(xiàn)在，去吧，你可以留在營地，直到伊拉龍回來為你和凱特琳娜主持婚禮。但是，我要你在第二天的早晨便跨上戰(zhàn)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