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掛上電話，既然安德魯不存在，那么他現(xiàn)在找的家伙就更有可能是了。

警局的帕特羅偵探托起那個染紅了的橡膠手套，放在鼻子前面聞了聞（這動作賽斯之前也做過的），隨后交給了一位警員。他很不客氣地回神斜睨著賽斯。

“沃勒先生……”他盯了他很久才緩緩地開口，“如你所說，你是一位心理學(xué)者，像你們這樣的人一定也會做些生物實驗嘍，所以，你現(xiàn)在戴著的手套應(yīng)該也是必備的吧?！彼麤]有從對方身上嗅出一點兒畏懼的味道。

“是的，”賽斯清晰地答道，“這是必備的。”他很清楚那位矮胖的偵探并沒有真的那么認(rèn)為。

“哦，可是，你的工作一定很忙吧，所以沃勒先生你一定會隨身攜帶手套嘍。”他說話的時候，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進沙發(fā)，一雙小眼睛卻定在賽斯臉上，還是沒看到任何反應(yīng)。

“先生，這個說法并不準(zhǔn)確，我是接到方達小姐的電話才趕來的，為了不給警方鑒定造成困難，臨時決定帶上手套的?！?/p>

“哦？”帕特羅偵探閉上眼睛，右手手指彎曲了幾下，他在把玩這句話，須臾，又說到：“沃勒先生，你是一個謹(jǐn)慎的人，不過，恕我還是有少許事情不理解。”

“請說?！?/p>

“這間房子有多大？一百平方米，或是更大？一般人應(yīng)該都會先檢查客廳和臥室有沒有出現(xiàn)異常，管理員喬來回上下樓不到五分鐘，卻看見你正蹲在洗手間盯著那個染血的橡膠手套。那么，沃勒先生，你這么快就檢查完了其他地方嗎？”

“不，我是最先就被吸引到洗手間的?！?/p>

“那么問題就出現(xiàn)了，沃勒先生，如你剛才和這位小姐敘述的，紙簍里面堆滿了沒有使用卻被團成一團團的衛(wèi)生紙，那個血手套是被塞在最下面的，這個情況我們趕來的時候也看到了。那么，你會對一個堆滿衛(wèi)生紙的紙簍那么感興趣嗎？你該不會是被血腥味兒引來的吧，或者，你事先就知道這里會有東西存在……”帕特羅最后半句話加了重音。

簡的心里一陣抽動，臉上盡量保持著平靜。

“不是的，先生，我是一個偵探小說迷，書上不是經(jīng)常出現(xiàn)被害人被放置在洗手間或是浴室的場面嗎？”

“哦？真的是這樣嗎，沃勒先生？呵呵，你看了很多偵探小說？那么，有沒有想過嘗試呢？”偵探笑著瞇起了眼睛，賽斯仍然面無表情……

文森特站在這家性酒吧的門口，覺得有些好笑。

帕西在一邊拽了拽他的衣角，“文森，你真的要進去嗎？”

“是啊，你先回去好嗎？謝謝你，帕西，今天多虧了你?！?/p>

“嗯?！彼c點頭，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文森特見狀輕輕拉起她的胳膊，“回去吧，這里不是好女孩兒該來的地方?！?/p>

“嗯……”那女孩兒再度點頭，“文森，我可不可以要你的電話?！?/p>

“當(dāng)然，”文森特把辦公室的電話告訴了她，“你可以在那兒找到我，好了，回去吧。”

那女孩兒朝他臉上飛快地一吻，然后轉(zhuǎn)身跑開了。

“忘記說了，你真的很漂亮?！?/p>

那女孩兒突然回頭，“會不會你只是覺得有雀斑的女孩兒很可愛？”不等他的回答，就又匆匆跑開了。

文森特看著她的背影吐了口氣，然后推開了酒吧大門。雖然是白天，但是里面都拉著窗簾，一股刺鼻的煙味兒混著烈酒的氣味彌漫在黑暗中，他本能地感到了一股淫靡的氣息。

一個穿黑色西裝的高個子男人走到了文森特的面前，“您是會員嗎，先生？”

“你們這里白天沒有艷舞嗎？還是由你來跳？”文森特答非所問，帶著一股子奚落的口吻。（作者按，關(guān)于文森特的過去和性格，在第三本書《浮墻》里面會有詳細(xì)描述。）

“先生，你想找麻煩嗎？”

“差不多吧，叫杰夫給我滾出來?！蔽纳貝汉莺莸牡闪藢Ψ揭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