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令人窒息的白色,還閃爍著星星點點的黑色;除了輕微的喘息聲,再也聽不到別的什么了……漸漸地,眼前呈現(xiàn)了其它的顏色,綠色的,起先是翠綠的,而后又與深綠的、還有墨綠的景物交相輝映――一片熱帶雨林的景致――參天的大樹和彎彎曲曲的小河流,構(gòu)成了這里獨特的環(huán)境,不過沒有人知道這是哪兒的雨林,也許它是亞馬遜河流域的一隅吧。
大樹頂部高高的分杈上,蹲著一只小猴子,它正用毛茸茸的小爪子猛地抓撓自己的頭部,至于這是哪個種類的猴子,沒有人真的關(guān)心。過了一會兒,它好像聽到了什么響動,警惕地向下望望,然后便蹬著枝頭,躥了出去。
它從一棵大樹跳向另一棵,然后又抓住蜿蜒的菟絲子,向下直滑落到自己認為安全的地方。危險似乎遠去了,小猴子看到樹干中央一小片嫩綠的枝芽。它向著它爬過去,準備美餐一頓,一只小小的弩箭射中了它的腰部。它“吱喳”著發(fā)出幾聲慘叫,就從樹上落了下來。
有個裝扮古怪的土著人從叢林深處冒了出來,他走過去,拾起小猴子,那時候,它還沒有死。那名土著人個子不高,卻顯得身材頎長,他麻利地從背后抽出尖刀,開始剝下猴子的皮。他干得很快,沒過一會兒,那可憐的小家伙就活像一個剛剛生出來的人類胎兒了,血管緊巴巴地纏著細嫩的肉,只是,比嬰兒多了一條毛茸茸的尾巴。
弩箭的藥力仍在持續(xù),那個土著人干脆把猴子扔在地上,在旁邊點起了火把。出人意料的是,那火堆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接著,他抓起它的尾巴,倒著提了起來。他拎著它走向火堆,讓熊熊火焰熏燒它的頭部。它終于被疼痛弄醒了,發(fā)出無法形容的古怪慘叫聲,那里面至少包含了絕望,還有一切生物面臨死亡時候的恐懼。土著人做了一系列奇怪的舉動,他拎著猴子的尾巴,來回反復(fù)摔打,直到,它的全身都被燒熟了,“滋滋”地冒著油花兒。這時候,我們聽到驚訝和厭惡的低語……
白色再次變成了其他的顏色,這次,是陰暗的光線籠罩下的小房間。房間的中央有一張床,一條白被單覆蓋著床上凹凸不平的物體。一個男人推門走進來,看不到他的臉。他把白被單掀開,露出下面高度腐爛的人類尸體。他不理會他身上遍布的蛆蟲,小心翼翼地在尸體的額頭劃下深深的刀口,然后,他拿起一把精巧的開顱鋸,沿著尸體的顱骨縫切下去……之后的動作需要更加小心,他成功地托出了白黃色的大腦,這東西因為腐爛稍稍變了色。他又縫合了尸體頭部的皮膚,令他看上去更加的可怕……
白色又恢復(fù)成為綠色,只不過,這一次不是雨林,周圍好像有一些美國黃松或是其他的樹木。幾輛車子停在這里,車上的男人女人看上去一臉興奮。他們關(guān)注的焦點是一百碼以外的那只灰熊,這笨大可愛的家伙憨憨地向他們這邊走來??礃幼?,他們觀察它很久了,沿路扔下了一些蛋糕、甜點之類的吸引灰熊。那個胖乎乎、慢悠悠的大家伙傻呵呵地走到離他們最遠的一塊蛋糕,它謹慎地聞了半天,然后笨拙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用一只爪子抓起蛋糕,當(dāng)然,沒有撕去外面的包裝紙就塞進嘴里了。它似乎對這味道感到滿意,待它一股腦兒咀嚼完畢后,便站起來繼續(xù)四足著地走向下一塊蛋糕。
車上的人們看起來更加興奮了,同時被灰熊呆呆的樣子逗得捧腹大笑,他們每個人都端著一部攝像機。灰熊走到了離他們幾十碼的地方,像是吃飽了,坐在地上不動了,它兩只前爪搭在自己胖乎乎而又多毛的肚子上,吧唧著長嘴。
一個坐在吉普車里的男人對身邊的女人輕輕說了什么,便打開另一側(cè)的車門,提著攝像機下來了。灰熊對這一切仿佛熟視無睹,它從地上坐起來,但是并沒有看向這邊。它走得很慢,朝著下一塊蛋糕。那個男人離它漸漸地近了,起初,只是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動,而后,就放開步子了,到距離蛋糕十碼左右的地方,站住了。他準備舉起攝像機,近距離拍攝。就在這個時候,灰熊突然發(fā)足狂奔,男人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一巴掌打在臉上。他被打出幾碼遠,倒在地上,左半邊臉皮不見了,粉紅色的肉上分布著一些紅色的血管頂部。幾秒鐘之后,血就“刷”地涌了出來。他掙扎著想要拖動自己的身體離同伴們近一些,熊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它壓住他的脖子,一口咬下去。接著,哭喊聲、驚叫聲便混成一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