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木強巴和亞拉法師微笑看著二人追逐,卓木強巴突然心中一酸,這種感觸,為什么這場景會讓自己覺得很傷心,是啊,自己也曾年輕過,那時也有一個小女孩天天追在身后,總是不依不饒,也會生氣撒嬌,妹妹啊……
唐敏捉不住張立,向卓木強巴告發(fā)道:“強巴拉,你看看你的隊員,現(xiàn)在他欺負我你都不幫我,要是……要是,要是以后還怎么得了?”
張立道:“咿?敏敏小姐的話沒說全吧,你是想說,要是結(jié)婚以后還怎么得了?!?/p>
“你――”唐敏又跳起追趕張立,卓木強巴清了清喉嚨道:“好了,張立,鑒于這種情況,作為隊長,我罰你去替大家訂早餐,醫(yī)院的食堂餐實在太難吃了?!?/p>
唐敏道:“街對面就是永和大王,那里的豆?jié){油條比較好吃,昨天就是在那里吃的。”
待大家陸續(xù)到齊,病房內(nèi)又熱鬧了一番,方新教授告訴卓木強巴,大家該有所動作了,于是按照事先定制的計劃,大家再度分散開來,只是這次,少了數(shù)月前離別的感傷,每個人都信心勃勃。
接下來的幾天,卓木強巴接受了從方新教授處傳來的大量信息,包括對煙盒上密碼破譯的詳細過程,唐濤的筆記分析,瑪雅最新進展,古格金書的最新譯本,晚上還要記憶密修口訣,嘗試用意念去感受脈的走向和脈輪的轉(zhuǎn)動。卓木強巴覺得,這也是在向自己記憶的極限發(fā)起挑戰(zhàn)了。
在卓木強巴傷愈之前,唐敏便一直負責照顧他的飲食起居,,短短幾日相處,兩人的感情更加深切,如膠似漆。
在諸多線索中,與他們關(guān)系最為密切,也是卓木強巴最為著緊的,莫過于古格金書的最新譯本了,由于專家們也是分段翻譯,加之呂競男取得這些譯本的渠道曲折,所以到卓木強巴手中的譯本,是一些零星的片斷。
不過透過這些片斷,他們隱約判斷出,那位使者在古格的歷史上,總共出現(xiàn)了三次,他們最初聽到的使者帶來光照下的城堡那一段,已經(jīng)是這位使者第二次出現(xiàn)了,在使者的言語中,流露出他曾經(jīng)到過古格。而且他原本是打算將光照下的城堡帶給西圣使皮央不讓,那么他至少知道那位西圣使是在古格。還有,在使者帶著信物遠赴他鄉(xiāng)的時候,曾和國王約定,如果還活著,一定返回與國王再次碰面,只可惜,有關(guān)使者究竟是否返回的下半厥金書,至今下落不明。
不過方新教授和卓木強巴并沒有貿(mào)然將金書中所說的西圣使,與工布村長老指認的卓木強巴和莫金二人等同起來,因為按照古語的譯法,這個圣使可以譯為具有大智慧的人,或者是血統(tǒng)高貴純正的人。而且這位皮央不讓并未記載在古格金書內(nèi),根本找不到他的歷史傳承,只能作為一種猜想,如果直接將他和卓木強巴與莫金聯(lián)系在一起,缺乏歷史依據(jù)。
更讓卓木強巴感到震驚的是,當初那位古格王伊西沃伯不僅是資助使者將光照下的城堡帶到天涯海角,而且這位古格王還與另一件圣物有關(guān)。從碎片譯本可以得出模糊的結(jié)論,當初使者和國王的約定是,他帶著三件信物中的一件,遠赴天涯海角的一端,而國王另遣秘密使者,帶著另一件信物,去天涯海角的另一端。至于國王是否已經(jīng)完成了約定,在譯本中仿佛將線索隱隱指向國王遣送了最優(yōu)秀的20名古格子弟前往西方。在這句含糊其詞的翻譯下面,方新教授劃了紅線,并在一旁標注:公元975~981年左右,古格王松額派遣21名聰慧少年前往天竺學佛,暗示隱語與歷史有某種吻合。
至于那20余名古格少年是否帶走了什么東西,古格金書內(nèi)語焉不詳,方新教授倒是細心地把能查閱到的關(guān)于那20余名學佛少年的歷史資料進行了整理,根據(jù)現(xiàn)有資料,那20余名少年是秘密出行的,所以具體的出行時間并不能確定,而且他們究竟到過哪些地方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出去的20余人,最后僅有兩人活著回來,他們都師從于阿底峽大師,后來這兩人都成了古格史上有名的譯師,他們在外求佛也是十余年之久,其時間之長并不亞于那位橫渡太平洋,向東而去的使者。
而關(guān)于第三件信物,目前的譯本碎片中還沒有發(fā)現(xiàn)有關(guān)它的任何線索,它究竟是已經(jīng)交給了別人,或者毀滅,還是留在了西藏都不清楚,僅知道使者曾說過有三件信物。
不過,在這些譯本碎片中出現(xiàn)了三個問題,第一是使者對待三件信物的態(tài)度,從某些碎片中翻譯過來,使者的目的是要將三件信物交給三個不同的人,而隨后的一些碎片則完全反了過來,使者的目的變成了要將兩件信物藏起來,最好能分隔在天涯海角,永世不能見面,這中間的變化突兀而離奇,并且在目前的譯本碎片中找不到任何令使者態(tài)度發(fā)生轉(zhuǎn)變的原因和背景,實在令人感到不可思議。方新教授告訴卓木強巴,按照岳陽開玩笑的話來說,從他們目前掌握的資料,只能得出那位使者患有嚴重的人格分裂癥這一結(jié)論。
第二點是古格王對信物的態(tài)度,一些碎片上說,國王對使者尊敬有加,對使者提出的要求是無條件的執(zhí)行;而另一些碎片上又說,國王暗中命人阻撓使者,也難怪呂競男以前告訴他們,使者是想把信物交給別人,而國王把信物強留起來,事實上連專家也沒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三處疑問也與信物有關(guān),綜合他們看到的譯本碎片而言,暗指除了光照下的城堡外的另一件信物,是被國王遣人秘密送走了,而其中有兩三段譯文又特別指出,那另一件信物是張地圖,被國王強留下來,兩相一對比,竟然讓人弄不清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假的,只能期盼專家們將所有的金書內(nèi)容全部譯出來。
除此之外,方新教授他們破譯德軍密碼時查閱的二戰(zhàn)資料也引起了卓木強巴的好奇和興致,他依稀還記得,很早以前呂競男曾提過,英國得到福馬的資料,在一戰(zhàn)后意外地丟失了,后來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卻落到了德國人手里,但當時呂競男只是一句話帶過,并沒有詳細地解釋清楚,而后來給他們的資料中也沒有這方面的闡釋和論述。這次方新教授從希特勒和那些納粹高官的背景資料入手,做了詳細的調(diào)查,也加入了他個人的猜想,讓卓木強巴對這件事又有了重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