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倒入鹽和洗潔精。我的手機早就應(yīng)該響了!幾分鐘過后,我拿著微纖維抹布擦掉音響上的灰塵,當我驚覺多此一舉時,我知道自己必須展開行動了。于是我把抹布丟進垃圾袋,然后尋覓我的健身中心課程表。在沾著奶酪殘渣的兩個披薩紙盒之間,有一疊我丟棄的廢紙,我發(fā)現(xiàn)課程表就夾雜在其中。由于我高估自己的病兆又發(fā)作了,所以我決定半小時后去上“入門階梯有氧課”,說不定我想練出肌肉的目標就更接近了。
我的諾基亞手機發(fā)出嗶嗶聲。
“喔喔?!蔽艺f著。我的“女強人理論”果然正確。是朵特的短信。
打電話給我!朵。
我愣住了。喂?有沒有毛病?。空垎栠@是電視色情廣告里,對男人鞭打施虐的女霸王作風嗎?她發(fā)神經(jīng)啦?她以為她是誰???打電話給我!她發(fā)布指令,我就得照著做嗎?于是我又發(fā)了“是你打電話給我才對”的短信過去,然后帶著我的體育用品,開著我的黃色標致,向我的粉紅色男同志健身中心奔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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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脖子的金剛芭比男同志
不,我不是同性戀,而且也不會變成同性戀。我只不過是在簽合約時粗心大意罷了。況且這座健身俱樂部的外觀實在很棒,內(nèi)部裝潢也是美輪美奐。數(shù)星期過后我才恍然大悟,為何這里的布置品位高尚。起先是芝麻小事引起我的注意,例如一張免費課程的通告:“特別為克里斯多夫大街同性戀游行日開設(shè)的搖旗課?!绷硗?,放著我的健身計劃表的抽屜里,有人塞了一張小字條,上面寫著:“嘿,你這個性感翹臀熟男……”我沒有繼續(xù)往下讀。沖澡時,其他人當然都注視著我,想知道我是不是性感翹臀熟男。我當然只想立刻沖出這個男同志樂園。但是健身俱樂部負責人沙夏向我保證,不論我是同性戀還是異性戀,都不影響我的俱樂部會員身份,而且會員證至少還有二十三個月的有效期,除非我搬往慕尼黑。對我而言,遷居至慕尼黑比待在男同志健身中心還糟,所以我選擇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