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 從頭至腳(1)

千萬別娶大腳女人 作者:(荷)斯希珀


女兒出生后,不用照料她,她會像仙人掌一樣成長;男孩出生后,細心照料他,像照料一棵玫瑰那樣。(印度拉賈斯坦語)

身體是生命旅程的起點,為世界各地的人民提供了無窮無盡的諺語意象。我們能夠四處走動,抓握物體,創(chuàng)造、治愈、毀滅周遭所觸碰的一切,全憑身體。身體陪伴我們經歷從生到死的生命歷程。身體使我們?yōu)榧膊?、殘疾、平淡無奇的外表而憂心忡忡。做愛、懷孕、生子都需要身體。有了身體我們就能夠撫摸、品嘗、交談、聆聽、工作、休息、收集和分享知識。一個人的性格和情緒,是愛發(fā)號施令還是恭順謙良,是膽怯懦弱還是英勇無畏,是疲憊不堪還是精力充沛,莫不由身體體現出來。諺語全部的基本主題都取材于人類的基本經驗和活動。我們通過身體媒表現自己身處文化語境之中的感受和身份,或者至少表現在多少面臨社會壓力的情況下自我身份的認同。那么,諺語本著嚴肅的態(tài)度對待身體,也就不足為奇了。

誰為一個女人的身體而娶她,就會失去那個身體而保留一個妻子。(馬林克語、荷蘭語、帕皮亞門托語)[14]

從世界范圍來看,男人的平均體型比女人大,相差約為十厘米。新生男嬰比新生女嬰體型要長,重量要大。成年人同樣如此:平均來看,成年男性比成年女性重10%,高7%。但統(tǒng)計數據表明,女嬰比男嬰少生病,而且夭折的男嬰也比女嬰多(Best and Williams 179; Morris 1997:13)。納米比亞及安哥拉奧萬博語諺語說:“女孩是橄欖樹,男孩是蝌蚪?!币馑际钦f:女孩比男孩長得快。女孩如果出生于貧寒家庭、兄弟成群就有可能挨餓。一則吉庫尤語諺語指出:“男孩堆里長大的女孩身嬌體弱?!币馑际钦f:由于食物匱乏,身強體壯的男孩通常吃了大部分能吃到的食物。

根據世界各地的統(tǒng)計數據所示,盡管成年男性通常比成年女性骨骼更加健碩,肌肉更加發(fā)達,但在生理和心理上,后者似乎比前者表現出更強的生命力和耐力,而且后者的平均壽命和生命周期也比前者長。

【體 貌】

一個深愛丈夫的女人說:“我景仰你?!保ㄌ赝Z)

男性在體型和體力上的優(yōu)勢連同女性可以生育的事實,對人類性別史產生了深遠影響。男性在很多方面能夠有效地利用其體型和體力來為自己謀取利益。

體型對權力關系產生影響,也許就是因為個子小就必須“仰望”他人這一簡單事實。行為研究者認為,高個子也許單憑身高就能引人注目。高等級者坐在“更高”處昭顯其重要地位。國王和女王坐在高高的王位上,頭上戴著王冠,越發(fā)顯得高大,因而也越發(fā)顯得重要。人們通常認為,高個子男人比小個子男人更有魅力,在男性體型和社會重要性之間畫上一個“自然”的等號(Knussmann 1983; Roberts and Herman, :113-114)。女人或許傾向于選擇個頭比自己高大的男人為伴侶。

大部分女性和所有的小孩子都比成年男子個頭小,因此經常被俯視(字面意義的俯視)。不少諺語視女人和孩子同為“未成年人”。這樣一來,高個子女人似乎僅因身高之故就破壞了理想性別體型的主導性規(guī)范。諺語常常清楚地表示,女人應該比丈夫個子小:

男人說,娶了一個小女人,我的不幸可忍受。(弗里斯亞語)

女人,不幸,腌黃瓜,越小越好。(匈牙利語)

女人和沙丁魚,越小越好。(西班牙語)

女人和沙丁魚,個頭越大,破壞越大。(葡萄牙語)

女人和沙丁魚撿小個兒的挑。(巴西葡萄牙語、阿根廷西班牙語)

比男人小的老婆和犁把最好使。(奧羅莫語)

家庭主婦喜歡小壺,男人喜歡小妻子。(齊昂塔語)

小意味著年輕――或者可以說幼稚吧――如“小女人看起來總像剛結婚”(意大利語)。體型大小既含有字面意義也蘊含比喻意義。小個子女人看起來比大個子女人更容易控制。一則德語諺語警告人們說:“連小女人的手段都比魔鬼高明?!痹撝V語在歐洲有多種說法。相同的信息隱含在拉丁美洲的諺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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