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警官愣住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這件事遲早是瞞不下去的。楊暢、陳雪,我很需要你們的協(xié)助,所以也不怕跟你們說實話。清水鎮(zhèn)早已和外界完全喪失了聯(lián)絡(luò),就像被隔絕的獨立空間。”
“什么意思?”我和楊暢驚問。
張警官苦笑了一下:“你們是從城里回來探親的,何不給城里的親友打個電話試試呢?”
我整個人僵住了,隱隱明白了張警官的意思。
楊暢突然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沖出門去。
我和張警官沉默地互相望著對方,好半天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楊暢回來了,怔怔地癱坐在椅子上。
“楊暢……”我握住了他的手。
“打不通。警局的電話、書報亭里的電話、郵局的電話,通通沒有辦法打出清水鎮(zhèn)。”楊暢顫抖著說。
我想起昨天小舅舅說過,他打電話到白鳥鎮(zhèn)找大舅媽,也是打不通的。
原來我們真的成了邪魔的甕中之鱉,被其玩弄于股掌之上。
“現(xiàn)在你們知道了吧?”張警官嘆道,“做警察這么多年,竟然遇到這種無法用常理解釋的事件。剛才楊暢跟我提什么養(yǎng)鬼,要是換了往常,我肯定會嗤之以鼻??墒乾F(xiàn)在……”
“張警官,我們的處境很危險,清水鎮(zhèn)里每一個居民的處境都很危險,要是你晚上在鎮(zhèn)上逛逛,就能發(fā)現(xiàn)……”
“亡靈是嗎?”張警官打斷我的話,笑得比哭還難看。
“不錯,你已經(jīng)看到了,是不是?”
張警官點點頭:“我的父親也是警察,十五年前他也是在東區(qū)的大火中死去的。”
“你是說……你的父親也回來了?”
“哈哈,說起來雖然可笑,可是確實如此。”張警官苦澀地說道,“這件事我沒有說給任何人聽過,我畢竟是個警察,必須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但是我相信清水鎮(zhèn)中大多數(shù)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異常。警察也是人,也是清水鎮(zhèn)的居民,我們嘴上不說,可是不代表我們沒感覺,你們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怎么會不明白!他是說,以警察的立場,他不可能把此次案件當成靈異事件來辦理,但那不代表他不相信我們的話,因為連亡靈他也親眼見過了。
“那么警方會有什么行動嗎?”
張警官想了想:“我們明天會在全鎮(zhèn)發(fā)布通告,宣布清水鎮(zhèn)出現(xiàn)瘟疫,任何人不經(jīng)允許不得擅自離鎮(zhèn)。至少要先避免鎮(zhèn)民們盲目離鎮(zhèn)而丟了性命。另外楊暢告訴我的情況,我會暗中做為一個重點去抓,也會著手幫你們在全鎮(zhèn)搜尋張麗芳女士(我的大舅媽)。如果你們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盡管開口。如果這一切事件真是養(yǎng)鬼造成的話,希望你們能多出點心力,幫幫清水鎮(zhèn)居民,也幫幫你們自己?!?/p>
最后我們跟張警官達成了口頭協(xié)議,與警方緊密合作,共同應對“養(yǎng)鬼”事件。這也算是件好事,畢竟我們又多了一方的幫助,只希望這些警察真的能幫得上忙才好。
離開刑警隊,我們立即趕往神公堂。
孟公和蘭嫂已經(jīng)準備了大量的八卦符,而我們的任務(wù)是把它們貼到家家戶戶的門上去。我們就這樣忙碌了一整天,卻不知道符咒能有多大效用。孟公也說了,這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一天又這樣過去,事情依然沒有任何進展。
大舅媽到底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我們不敢在街道上呆到天黑,在太陽落山之前回了家。
一進家門,小舅舅就迎了上來:“晚飯準備好了,陳雪、楊暢,你們先進客廳,我去叫爸爸?!?/p>
我攔住了他:“還是我去叫吧。”
“陳雪……”楊暢一臉感動地望著我。
我瞪他一眼,飛快地走到外公房間門口,輕輕敲門:“外公,出來吃飯了!”
不一會兒門打開了,外公走了出來,神色有些驚訝。
“外公,我扶你。”我主動地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