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蔭下,一架荼靡花開得正盛,垂落馥郁芬芳的花朵。
風(fēng)砂百無聊賴地坐在花下,透過綠蔭,望著高空流云。
來到樓中已然過去幾天了?除了那一日被帶去見了高歡一面,她每日就無所事事地在花園里散步,分辨著這里的每一種花木。剛開始因為不明白這些花木是按照奇門八卦之道布置,她還在濃蔭中迷路了幾次,后來終于漸漸明白了一些法門,也就得以悠閑的散起步來。
偶爾樓中的墨大夫得了空閑,也會過來和她切磋一下歧黃之道,但更多的時候她是孤寂的。
不明白到底接下來會如何,卻不忍就這樣離去――
畢竟,靖姑娘答應(yīng)過會設(shè)法讓高歡和她一起離開。
坐在濃蔭中,忽然聽到左側(cè)的林子里有簌簌的腳步聲,伴隨著時斷時續(xù)的低低議論――不知是那幾個舵主剛剛從白樓正廳里辦完了事回來。
“唉,平了拜月教后,剛安生了半年多,接著卻又要去川西了!――看來,樓主不把整個武林收入囊中,是不會甘心的啊。”
“樓主是怎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臥榻之旁,怎容別人酣睡?”
“也是。誰要神水宮運氣不好,居然傷到了靖姑娘?樓主借機發(fā)作,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啊。”
“說起來神水宮也是稱霸川西一方很久了,想來也斂了不少財――如果像這一次破洞庭水寨一樣能找到密室,我們可就如左玄那家伙一樣發(fā)財了!”
說到這里,兩名舵主笑了幾聲,語氣里大是興奮。
"說起來左玄這回走好運了,私留賊贓的事情不但沒被追究,帶來幾名美女居然還被樓主留下了一個!"
"是啊,真想不到――樓主以前對美女興趣似乎不太大。"
"所以說這次那小子的運氣好么!誰想得到啊?"
"不過……奇怪。靖姑娘還在側(cè),樓主怎么會……"
"天知道他們怎么了――你沒覺得這幾天他們兩個都不太對勁嗎?"
"其實呀,從上次打完拜月教回來,就有些怪怪的了。"
"唉……他們大人物之間的事,弄不懂呀!可說句心里話,天下雖大,我看也只有靖姑娘才配得上樓主!人中龍鳳……外邊不都這么說?”
“唉,別提了……我就擔(dān)心這對龍鳳一旦鬧了別扭,那才是天下沒人勸得住。"
風(fēng)砂坐在花蔭下,斷斷續(xù)續(xù)聽了來往人的話,心往下一沉。
沉吟片刻,仿佛拿定了什么主意,站起身來便直往緋衣樓走去。
一路上遇到了無數(shù)侍衛(wèi),但大家都知道近一段時間來這位葉姑娘經(jīng)常出入靖姑娘房中,而一貫冷漠的女領(lǐng)主也對這個女醫(yī)生青眼有加,便沒有過多的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