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歡笑笑,不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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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叔叔,快中午了,咱們回天女祠吃飯么?”驀然間,小琪他們奔了過來,畢竟是孩子,雖然方才受了很大驚嚇,此刻卻把吃飯當成了比天還大的事情,拉著風砂撒嬌,“姨,我們的肚子餓了!”
“好,我們回去做飯?!毖劭礉O民們越來越多,開始修補那道破裂的堤岸,生怕被百姓們發(fā)現(xiàn),風砂拉起了孩子們,準備回去,“兩位也辛苦多時,不妨一起來寒舍休息一下吧?!?/p>
然而,一進天女祠,大家全愣住了。
院內一片狼籍,大門破了,所有的花木都被連根拔起,支離破碎。墻邊橫七豎八地躺了好幾具尸體,想是強行闖入時被毒死的??稍褐幸惨驯黄茐拇M。
“奶奶的!老什子神水宮,可真夠霸道的!簡直是逼人太甚。”任飛揚劍眉一揚,怒道,“高歡,咱們聯(lián)手去把它鏟平!你敢不敢去?”
他回頭,目光驚電般落在高歡身上,發(fā)出了邀約。
高歡似乎早已料到這兒的情景,只淡淡看了一眼,不說什么。
見他沉默,任飛揚很是不滿,再次問:“你去不去?不去我一個人也去干了!”
高歡這才回過神來,淡淡問:“哦,去神水宮?這可不是玩的?!彼烈髟S久,目光中突然閃過一絲殘酷而冷漠的光,斷然道:“好,明天我就跟你去!”
任飛揚大喜,一下子跳過來用力拍著他的肩:“我就知道你會去的,你這家伙雖然一副冷冰冰愛理不理的樣子,可也是一條好漢子!一起出生入死,以后咱們就是兄弟了!對了,這個……是不是結義都要有信物?”
向往著江湖,自然也處處摹仿著江湖規(guī)矩,任飛揚抓了抓頭,實在想不出什么東西可以相贈,干脆解下佩劍,送了過去:“你不是挺喜歡這劍么?就送給你好了!”
劍到了眼底,高歡驀然抬頭,目光閃過一絲震驚:“送給我?這怎么可以!”
任飛揚以為他不好意思收,便勸解似地拍拍他的肩,笑嘻嘻:“你要是過意不去,就用你的劍跟我換吧!這一來誰也不欠誰了,是不?”
高歡注視著他,目光變得很奇怪,緩緩問:“你不后悔?”
“當然不后悔!”任飛揚回答得還是那樣沒心沒肺。
“那好?!备邭g解下腰間佩劍,遞給任飛揚。
這把劍已經(jīng)很舊了,劍鞘的鯊魚皮磨破了好幾處,握手的木柄更已被磨得光可鑒人――顯然已伴隨了高歡多年。任飛揚反手抽劍。淡青色的劍,沒有嵌寶石珠玉,甚至沒有刻上字。光滑的劍脊上,只有一道淡淡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