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我們是太湖大盜!”
“打、打劫!我們是太、太、太湖大、大盜!”
“氣勢!氣勢!我們要先聲奪人。好!再練兩遍?!闭媸歉C囊,怎么說也是世家員工,什么大場面沒見過!這以后可是我們的“兼職”,要拿出點職業(yè)水準嘛!“阿碧,待會我?guī)湍愦虬绲蔑L(fēng)騷一些,你到靠蘇州城的岸邊色誘一兩個狂蜂浪蝶游湖,記得弄清楚可別是些武林高手,最重要的是看起來要有錢!記得?。〉搅撕苫ㄌ锬沁吘统峨p節(jié)棍》,我們自然會來接應(yīng)你。還記得怎么唱么??”
“記得,‘哼哼哈兮,快使用雙節(jié)棍’”阿碧聲若蚊吟。
“我美麗、迷人、溫柔、賢淑的阿碧妹妹,你是叫蚊子來接應(yīng)你么??大聲一點好么?顧伯和我耳背的。”氣煞我也。
“嗯,曉得了。”阿碧漲得滿臉通紅。
“好!出發(fā)――”
隱身在荷花田半個時辰了,湖面上除了幾只水鳥,半點船影都沒見著。阿碧莫不是找不到“肉票”?
“阿豬啊!老顧我腿麻啦,能站起來活絡(luò)下筋骨么?”顧伯真的是“年久失修”,不過――我也麻了。
“好,那坐下把腳伸直了吧,別站起來,會暴露的。顧伯和小張哥先休息,待會換黃哥和我?!?/p>
“還有啊,我們還是把臉蒙起來吧。我怕人家認出我們來。”
“憑我的‘易容術(shù)’誰還認得出?!”一個個都改頭換面了,還要蒙面,太打擊我幼小的心靈!
“還是蒙個面好!蒙個面好!”異口同聲。
“好吧!蒙吧!蒙吧!”誰叫我們都是些初犯呢,沒膽也是正常的,“安全第一、安全第一?!?/p>
“來了,靜聲――”
阿碧的小舟駛進荷花田,口中唱著小曲“菡萏香連一傾坡,小姑貪戲采蓮遲。晚來弄水船頭灘,笑脫紅裙裹鴨兒。”歌聲嬌柔無邪,歡悅動心。我都醉了幾分,心想“聰明!以曲動人,教人不生防范之心。看來這丫頭有犯罪‘潛力’,日后需重點培養(yǎng)。”緩緩的,小舟快蕩到我們隱身之處了。
“準備――呀呦!我腳抽筋了!小張哥扶我一把?!蓖榷悸榈袅恕?/p>
“阿豬啊,碧姑娘還沒唱什么勞子‘雙節(jié)棍’呢!”大黃哥慢慢站起。
“她定是忘了曲子,不是換了首來暗示了么??”笨!
“咱、咱還是別干了吧。”老顧頭上滲出了細汗,別弄花我的妝啊!
“不行!箭在弦上,不能不發(fā)!”我精心策劃的首劫是決不能胎死腹中!一定要搶到錢?。。?/p>
“何人藏身于此???請現(xiàn)身!”心中一驚,船上肉票發(fā)現(xiàn)我們了。
既然看到啦,就不要怨我!“打劫!”我從荷葉下站起身來,手持青鋼劍,氣勢非常,身后的老顧他們也硬著頭皮站了起來。
阿碧怎么了,拼命眨眼,仿佛在說:“肉票!肉票!大肉票!”明白!收到信號!
“這位朋友,我們求財不求命,閣下識相的留下買路錢,我們自然不為難你!”嗯,臺詞應(yīng)該是這樣吧?
但船頭的肉票卻沒點動靜,身后顧伯他們竟也沒了聲息。
定睛一看,天!阿碧這載的是哪類“狂風(fēng)浪蝶”???!這人生得劍眉星目,挺鼻薄唇,比慕容復(fù)更為俊美、剛硬,顧盼之際極具威勢。雖然身著灰色舊布袍,但哪像個挨宰的主?。??被他電目一射,我三魂去了七魄,哪還有什么氣勢?心中狂喊:“阿碧,你招惹了何方英雄啊?”
“各位俱身強體壯,皆可學(xué)得一技之長養(yǎng)家?口,保得衣食無憂。為何不知自愛,甘心為賊?”言語極具威勢,嗚……定是個非凡之人。
看來用強的是行不通了,那就――“大爺?。∥覀儗崒贌o奈,家中小弟久病,急需看醫(yī)求藥。這藥引又竟是千年人參、萬年靈芝,家中早已一貧如洗,才出此下策,誰人甘愿為賊啊!――”眼淚也像是扎破水袋似的拼了命地往下流,渾然不顧雙頰沖出了兩條泥路。也許是說到了顧伯的傷心處,他跟著也淚如雨下,大黃、小張一見,也紅了眼眶,完全是真情流露。就連阿碧也感染了,珠淚輕垂。
頓時,天地之間一片凄厲異常的哭聲。(當(dāng)然,主要是本人那殺豬般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