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菲偏偏關死了:“喲喲,怎么了鄭總,怕我吃了您呢,還是怕傳緋聞呢?您就這么不經(jīng)事呀?”
“你……”
“心中無鬼,不怕叫門。您是不是心術不正呀?”阿菲已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什么?我心術不正?”得,還讓她反咬了一口。算了算了,“你知道我為什么叫您來嗎?”
“該不是為了商報的事吧?”阿菲從背后亮出了報紙。
“誰讓你發(fā)的照片,你經(jīng)過誰允許了?”
“是我自己要他們發(fā)的。這事我不是早求你嗎?你不答應我就不能找別人嗎?”阿菲侃侃而談,毫不在乎,“見報有什么不好,是違法了還是違紀了。再說,你也沒有規(guī)定見記者要經(jīng)過誰批準呀?說你輔助影視新秀還不好嗎?是你自己想得太多了吧?”
鄭國慶真沒想到,讓阿菲一陣伶牙俐齒,倒把矛頭指到了自己頭上。此刻面對這樣一個年輕、漂亮而獨特的女孩以及襲來陣陣的香水味的女孩,他不知自己該問什么了:
“那……那你是通過什么關系聯(lián)系的商報?”
“喲,鄭總,你也太小瞧人了吧,我阿菲闖蕩北京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誰還沒幾個朋友呀?”阿菲的表情里充滿了酸媚,“實話給您說吧,圍著我轉的男人多的是,都想著幫我在圈里混。那能耐也不比你小。就說幫我上報的這個糟老頭吧,都60多了,上個二樓都氣喘,還像少年似的純情。嘻嘻……”阿菲就有這表演天賦,沒影的事她能編得像真的一樣。她一邊娓娓動聽地說著,一邊拿眼角去瞟鄭國慶。
鄭國慶當然受不了,一臉的青紫色:“你……你居然跟60多歲的糟老頭拍拖?你……”
“那又有什么呀,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好吧好吧,這事不要再提了,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就是。真是的……”得,搞了半天,怎么還是我錯了?
阿菲從沙發(fā)上忽地站了起來:“謝謝鄭總,您早這樣不就沒這么多麻煩了。來,我給您倒杯水。”
“我不喝水!”
“那我給您點支煙?!?/p>
“我更不抽煙,您別想再忽悠我……”
但阿菲站在寬大的寫字臺邊不走了:“對,抽煙不好。在這一點上,您比李導強多了。他硬是把個身體抽垮了……”
“對了,還有個問題我要問你呢?”鄭國慶一拍腦門,怎么一聞到香水味就把大事忘了呢?真是的,“你坐下,咱好好談談……”
“我站這兒談就不行嗎?我坐了一上午了,想站站……”又往前挪動了一小步。
“那么我問你,這篇文章最后的那段消息,是誰向報社披露的?”鄭國慶的火又上來。
“什么事嗎?”阿菲瞪圓了一雙大眼睛,從這目光中你真的看不出什么?
“什么事?這是那段關于區(qū)美美懷孕的事唄……”
“哎呀,鄭總,這事我可沒向報社講?!卑⒎埔荒樀奈?/p>
“那是誰講的?”
“我怎么知道?你問報社記者不就得了?真是的?!?/p>
“真的不是你講的?”
阿菲擠出了兩滴淚:“哎喲我的鄭總,這事我能亂說嗎?不是我講的就不是我講的,不信你調(diào)查,沒有根據(jù)你可不能亂賴人,我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可受不了?!卑⒎埔宦錅I,人整個的更顯嬌媚。
“調(diào)查,調(diào)查。娛樂圈唯有這種事嗦不清,”鄭國慶嘆了口氣,像是自語又像是無奈。
“那你搞不清也不能怪我呀。你問我什么意思嗎?你怎么不去問別人?我可告訴你鄭總,您可別欺負我一個女孩子。您要是那樣的話,我要告您誣陷罪!”
得,又來了!豬八戒的耙子又來了。
“得了得了,算我沒說?!编崌鴳c算服氣了,只好拿過桌上的紙巾遞給了阿菲,“好了,趕快擦擦眼淚吧,讓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您就是欺負我,您就是欺負我……”邊說著,人已慢慢地移了過來。
阿菲身上的香水味越來越濃,鄭國慶能準確地分辨出同區(qū)美美所用的完全不是一個香型。這時,在陣陣香風的微熏下,鄭國慶在努力保持一個中年男子固有的鎮(zhèn)定:
“你是不知道呀,美美懷孕的事本來就夠我煩的,現(xiàn)在一見諸報端,外界還不知道要說什么……”
“這是事實嘛,還怕別人說嗎?要想不讓別人說,拿掉孩子不就是了?!卑⒎票憩F(xiàn)出的是她這個歲數(shù)的女孩所不應有的老道,“哼,誰又不是沒打過胎。不就是吃幾粒小藥丸嗎?”
“你不知道別瞎說,美美有她的特殊情況?!?/p>
“誰不知道?不就是打的太多不能再打了嘛?!卑⒎平酉聛淼脑捵屶崌鴳c感到十分尷尬,她說劇組上下沒有不知道他同區(qū)美美的秘密的。
阿菲的眼淚全沒了,剛才的嬌媚已蕩然無存:“哼,要想在娛樂圈里混,壓根就別要孩子。不做出犧牲就想成功,沒影的事。人家大貓(劉曉慶的外號)、關之琳、潘虹一個個的不都沒要孩子嗎?鄭總,不是我攪活你們,這孩子您不能要,孩子一生下來,您就是孩子的父親,一輩子沒完沒了。這太影響您的事業(yè)?!?/p>
鄭國慶有點吃驚地望著眼前的阿菲,想不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竟然像個婚姻、家庭問題的專家,問題看得這么透。鄭國慶產(chǎn)生了一種想與她交流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