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諾認(rèn)為,亞瑟·培生,還有那些和他一起受到指控的、思想單純的工人,以及全國數(shù)以千計的工人,他們之所以參加共產(chǎn)主義勞工黨,是因為他們覺得它是一個復(fù)興的社會主義政黨,可能會給他們爭取到更多的工資,會使他們更快地解決一些煩惱;他們沒有、也根本不可能完全理解共產(chǎn)主義的綱領(lǐng)以及那些復(fù)雜的表述所傳達(dá)出的意思。丹諾的辯護就建立在這一認(rèn)識上,在他看來,辯護開始時的案情陳述是全案的關(guān)鍵之處。
“如果一個陪審團只是因為這個人做了世界上其他人正試圖要做的事,只是因為這個人試圖讓更多的同胞用他看待事情的方式去看待事情,只是因為他可能改變法律和制度以便為工人們爭取到更好的機會,就剝奪了一個人的自由,那么,我們該怎樣看待這樣的一個陪審團呢?培生可能野蠻、瘋狂,我不知道。我不是為了證明一個人的觀點才來這里的,我來這里絕對不是為了這個,你們也不是。在那個綱領(lǐng)里,可能沒有一條是我相信的,就如同我在路德教教義、天主教教義以及人類所制定的所有教義里面都沒有找到我相信的信條一樣。但是,先生們,世界上每個人都有權(quán)利去選擇自己的宗教信仰、自己的政治信條以及自己的觀念。不論我自己是否相信,我都不能去反對他們自己選擇的權(quán)利,否則的話,我就成了一個卑鄙的美國人了。我會是一個非常卑鄙的美國人,我會成為在每一個時代里因為信仰不同而把自己的同胞放在柴堆上燒成灰燼的偏執(zhí)狂中的一員?!?/p>
他運用大量諷刺性的語言來反擊檢方的指控:“在本案中,州檢察官把眼睛只盯在紅色上,這些人之所以被判有罪就是因為他們把綱領(lǐng)印在了紅色的紙上。如果可能的話,檢察官甚至企圖改變血液的顏色,這樣的話,將來總會有一天,美國不會再有身上流著鮮紅血液的人,不會再有敢于挺身而出的人。我不知道州檢察官受到了哪種邪惡而致命的影響,竟促使他們作出了這樣的指控。但我知道這個國家的敵人不是工人們,恰恰相反,正是工人們用自己的生命、力量和鮮血創(chuàng)造了這個國家的財富,正是工人們用生命鑄造了使美國變得更加傲慢和貪婪的、黃金般堅固的經(jīng)濟后盾。我相信,自從這個世界出現(xiàn)以來,工作的人所得到的報酬總是比他們應(yīng)該得到的少得多。我很高興地看到工人們正在努力爭取更多的東西。我不想剝奪他們這僅有的一點希望和追求,如果你連最后的這點東西也剝奪走的話,那他們就沒法活下去了?!?/p>
從他受理第一個重要的案子——尤金·戴斯和美國鐵路工會案起,他就形成了一種以攻代守的技巧。他發(fā)現(xiàn)這種技巧同樣適用于洛克福德的這個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