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麥科恩的堅持之下,相片落差終于填上了。10 月14 日拂曉時分,由戰(zhàn)略空軍指揮部理乍得?海澤少校駕駛的U-2 偵察機飛過古巴西部,6 分鐘內(nèi)便拍下928 張照片。24 小時后,中情局分析人員瞠目結(jié)舌地望著前所未見的最大型蘇聯(lián)武器。10 月15 日這天,他們整天都在比較U-2 照片和每年勞動節(jié)莫斯科閱兵時所拍到的蘇聯(lián)導彈照片,再查對去年由蘇聯(lián)軍事情報局(GRU) 潘科夫斯基上校e 所提供的規(guī)格說明書手冊。潘科夫斯基從1960 年夏天開始花了4 個月時間設法接觸中情局,可惜中情局官員太沒有經(jīng)驗、太小心、太害怕,不敢敲定交易。最后,他聯(lián)絡上英國情報機關,英方再和駐倫敦的中情局人員合作。他冒著極大的風險把近5 000 頁文件偷出來,其中大部分是軍事技術(shù)和理論方面的文件。他是自動投誠的,也是中情局第一位很有分量的蘇聯(lián)特工。可惜U-2 照片送到華盛頓剛一個星期,潘科夫斯基就被蘇聯(lián)情報機關逮捕。
到了10 月15 日傍晚,中情局分析人員已經(jīng)知道,照片中的SS-4 中程彈道導彈,具有攜帶1 兆噸彈頭從古巴西部打到華盛頓的能力。
這時,肯尼迪總統(tǒng)正在紐約為3 周后11 月的選舉候選人輔選造勢。當天晚上,邦迪在家中為新派任出使法國的波倫餞別。晚間10 點左右,電話響起,是中情局副局長克萊因打來的?!拔覀兯鶕牡氖?,看來是確有其事了?!笨巳R因說道。
10 月16 日早上9 點15 分,赫爾姆斯帶著U-2 照片到司法部長辦公室。赫爾姆斯回憶:“羅伯特從辦公桌后站起身來,愣愣地望著窗外好一會兒,然后轉(zhuǎn)臉對著我,舉起雙拳放在胸前,好像要對空揮拳似的,大叫:‘可惡,都該下地獄。’這也正是我的感受?!?/p>
羅伯特?肯尼迪認為:“我們被赫魯曉夫騙了,但我們也騙了自己?!?/p>
本章注釋
a 總統(tǒng)辦公室談話2 年后,古拉特被推翻,巴西開始走向警察國家之路。羅伯特?肯尼迪曾親自到巴西了解狀況,說道:“我不喜歡古拉特這個人?!敝星榫植邉拥?964 年政變,導致巴西在隨后20 年的大部分時間處于軍事專政統(tǒng)治。
這次會議的記錄幾乎全部銷毀,幸好有國務院史家通過梳理中情局局長檔案拼湊出大致情形。
麥科恩在會中堅稱:“蘇聯(lián)在古巴已有極為重要的資產(chǎn),絕不會讓古巴垮臺?!丙溈贫黝A料蘇聯(lián)會增加經(jīng)濟和技術(shù)援助,并以美國在意大利和土耳其有導彈基地為由,提供古巴中程彈道導彈……討論中也提到暗殺古巴政治領袖的問題。根據(jù)哈維在8 月14 日提交赫爾姆斯的備忘錄,這個問題是由麥克納馬拉提起……1967 年4 月14 日,已退休的麥科恩提了一份備忘錄給剛接掌中情局局長職務的赫爾姆斯,提到8 月10 日會議的情形:會中有人提議殺害包括卡斯特羅在內(nèi)的古巴政權(quán)高層人士,我立即提出異議,表示這個話題已完全超出美國政府和中情局的界線,這個構(gòu)想既不該討論,也不宜形成書面文字,因為站在道德或倫理立場上,美國政府都不能考慮采取這種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