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叫天聽了這番恭維話,心里十分舒坦,看了一眼范松身后簡陋的石洞,挖苦道:“修仙,修仙,講究的就是舒坦!要不然還修什么仙?不如做個凡人呢!”然后招手讓許仙過去,“跟我走,我那兒才是披皇嶺仙境最美的地方,神仙之府,仙氣十足,修煉起來自然事半功倍!”
石叫天不由分說拉了許仙就走,扔下范松愁眉苦臉地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發(fā)呆。
范松知道,他這位三師叔自身功力極高,可是教起徒弟來似乎有些問題,曾經(jīng)收過幾個徒弟,結(jié)果都出了些問題。要么變得傻傻的,功力進展極為緩慢;要么變得病殃殃的,年紀輕輕中道摧折。所以經(jīng)過這么多年,始終沒有一個得意的弟子。如今將“許良”這么個百年難遇的奇才交給他,總是覺得有些可惜。
許仙不由自主地跟著對方往前走,不一會兒,來到一個云霧縹緲,清涼宜人的所在。前面看,綠樹掩映之中,現(xiàn)出一個兩層高雕梁畫棟的閣樓。閣樓并不是很大,可是裝飾得很是華麗。
進了閣樓,石叫天大刺刺地往太師椅中一坐,招手讓許仙走近些,說道:“不論如何,我都準備收你做徒弟了。你且說說,自己是哪里人?今年多大了?”
許仙答道:“小子十三歲,江西南昌人,自幼孤苦,流浪至此?!?/p>
石叫天點點頭:“是否識字?”
“識得一些,不過數(shù)量有限,加起來不夠三百?!?/p>
“把衣服全脫了,讓我仔細瞧瞧?!?/p>
許仙心中有些疑惑,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反正都是大老爺們,也沒什么可怕的。于是便毫不猶豫地脫個精光。
石叫天從上到下仔細摸索著許仙的骨骼,精心查看了他全身的皮膚,尤其是肚臍、膻中和印堂的位置,一邊看一邊嘖嘖稱贊:“奇哉!陽氣發(fā)于腠理,陰氣達于肌膚!怪哉!百年難遇的脈絡(luò),千載難尋的經(jīng)筋!好似用什么奇特的藥物浸過一般!”
許仙心下詫異:“難道說被喬三娘泡在水甕里,竟然改變了體質(zhì)?”他不想節(jié)外生枝,當下并未說出那次奇特的經(jīng)歷。
石叫天東摸西瞧了好半天,終于停了下來,一本正經(jīng)地道:“你的體質(zhì)已經(jīng)很好了,只是不知智力如何,等下還要測試一番。全部測試完畢,再行拜師之禮!”然后雙掌一拍:“阿牛,領(lǐng)他下去洗澡,換身衣服再來!”
話音剛落,門口現(xiàn)出一個身材魁梧面相憨憨的小伙子,對著許仙傻笑道:“師弟,你跟我來?!?/p>
許仙對著師父躬身施了一禮,然后跟著阿牛往外走,去附近的溫泉美美地洗了澡,又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等他回到閣樓時,石叫天已經(jīng)離開了,臨走前留下話來,讓他在一月之內(nèi)將山前麓田湖畔的老鷹石移到湖水里,如果能夠做到,就傳他最上乘的金丹大道,如果不行,只能傳他些粗淺的保命功夫。
許仙聞言心想:“我不怕吃苦!只要石頭不是太重,我一點點挪,用肩膀扛,拿杠子撬,相信總能撬到水里去!”
沒成想到了地頭才發(fā)現(xiàn),先前的想法實在太幼稚了!因為老鷹石不是一塊小小的石頭,而是一個方圓三四十丈形似老鷹的小山!若非不世出的神仙,誰能移得動那么笨重的家伙?
許仙圍著小山轉(zhuǎn)了一圈,一面走一面搖頭:“這怎么可能?這么大的山,別說是一個月,就是三五年也劈不開,更別說搬動了!除非,湖水能夠漲高三尺,或許才能淹沒山根!”說著他抬頭看了看天色,“晴天朗日,萬里無云,最近能下雨嗎?這么大的湖泊,下一場雨就能漲高三尺?恐怕不行。要不然,師傅出下的題目豈不太容易了?那不成了純粹的賭運氣?”
這時侯,阿牛遞給他一把鋤頭,外加一只開山斧,甕聲甕氣地道:“師弟,你慢慢挖,我回去了!”
許仙道了聲謝:“師兄慢走,我要在這兒好好想想?!?/p>
待得阿牛走遠,他將鋤頭往地上一丟,掄起斧子照著山石上用力砍了一記。結(jié)果只聽“嘭”的一聲,斧子反崩回來,差點砸了他的腦袋,巨大的沖力震得他兩手發(fā)麻,再也劈不出第二斧。低頭看時,卻見石頭上才砍出一道淺淺的凹痕,連一寸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