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公主站在那里,美麗如畫,一如往昔。在威尼斯的馬庫斯廣場上,她站在奧匈帝國國王的身旁。威尼斯民眾用冰一般寒冷的沉默懲罰她,一個身著白色長裙的小女孩朝她奔去。她望著這女孩,淚流滿面,低聲默念道:“我們的孩子?!蔽业臏I也奪眶而出。茜茜跪在紅毯上:母親與孩子擁抱在一起。民眾們被打動了,一字一頓地歌頌道:“Viva la Mama(媽媽萬歲).”多經(jīng)典的言情片段??!我再一次在電視機前抽泣。這個情節(jié)看過多少遍了?10次還是15次了?可能還要多。但我每次都會哭!
是的,我承認自己是個愛哭鬼(至于原因我以后會揭開)。面對德國國家足球隊隊員失敗后的抽噎,我會哭;看到烏茲別克斯坦的網(wǎng)球選手在比賽勝利后抑制不住激動的淚水,我會哭;當茱莉亞?羅伯茨離開了理查?基爾時,我會哭;《動物世界》節(jié)目里的幼獸哀鳴著尋找自己的母親時,我會哭……我曾在乘坐火車的時候捧著一本書,不知所措地哭了一路,直到好心的乘務(wù)員過來問我是否需要什么幫助。我用淚水迷蒙的眼睛看著他,哽咽著說:“沒事,沒事,一切正常。這本書真是太……美了?!蹦呐率遣蹇拼蛘?,只要它能喚起我心中的感受和需要,這就不是媚俗,包括午夜肥皂劇(好吧,我承認肥皂劇的確是太過于粗制濫造了)。此外,我還欣賞能哭的男子。
現(xiàn)在反過來說,我同樣能把淚水澆鑄到笑容里。比如在看《空炮》時,萊斯利·尼爾森扮演的笨警察把女王從陽臺推下去的情景就讓我笑出了眼淚;當路易·德·菲奈斯在一個彈藥庫里尋找裝上火藥的手榴彈,而大家都等著那東西隨時被炸飛時,我捧腹大笑。我不懂為什么有些人會對這一段感到無聊而把電視關(guān)掉,他們都在想“這種事絕對不可能發(fā)生”―― 可我依然會笑;有時看見有人不小心把頭撞出一個“標記”、有人踉踉蹌蹌差點兒摔跤、有人發(fā)現(xiàn)放在購物籃里的東西忽而不見時吃驚的表情――看到這樣的情形,尤其是當它發(fā)生在熟人身上的時候,我都會發(fā)笑。我不可能改變,請你原諒,但我在笑過后會立刻努力保持鎮(zhèn)定。
是的,我支持這樣的想法:我――有權(quán)情緒化。即使這并不代表什么“政治正確性”。是的,我也曾在辦公室哭喊過,盡管這并不是光彩的事。以前有個總編,總是用一種極其傷人的方式找我談話,把我弄到哭。每次我都像被什么東西刺到了一樣,奔出辦公室,躲在廁所中任淚水宣泄。不是我不想控制自己,只是眼淚說來就來。
但是,換做是今天的我一定不會這樣做。俗話說:“逃跑不頂用?!蔽覒?yīng)該繼續(xù)坐在她面前,用我的串串眼淚、呼吸不通的鼻息以及哽咽聲對著她,向她證明:是她的傷害令我憤怒,并導致了這一切。我哭,是她的責任,不是我的。此時我才明白:恐懼和勇氣加在一起才會產(chǎn)生憤怒。那時我有恐懼,但沒有勇氣,勇氣是我要學習的東西。
勸告我們的話經(jīng)年不變:商業(yè)社會不要情緒化。女性如果為了什么事激動興奮,就會被同事們?nèi)⌒??!皠e那么歇斯底里吧!”那當然,你偷了我的創(chuàng)意,還在經(jīng)理那里拼命賣乖,甚至還因此升職加薪,我怎能不激動?哼!即使在工作外,女人們也常常聽到這樣的話:“你別那么沖動行嗎?”那當然,你跟我最好的女伴背著我約會,還被鄰居們發(fā)現(xiàn)了,我成了全市議論的話題,難道我還不能沖動嗎?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