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吸引了哈德威克的注意力。“你就是這么被他嚇到的,他寄給你一塊尸體,結(jié)果你老婆先打開了禮盒?”
“沒錯?!?/p>
“你老婆因為這個跟你離婚的?”
格尼驚訝地打量著他,“你居然記得我離過婚?”
“有的事我就能記住。讀過的東西我很難記住,但要是你跟我講你的事,我就會一直記得。比如說,我還記得你是獨生子,你父親生在愛爾蘭,他恨死愛爾蘭了,所以絕口不提任何關(guān)于愛爾蘭的事,還有他酒喝得很兇?!?/p>
格尼一言不發(fā)地瞪著他。
“我們破皮戈特案的時候,你親口告訴我的?!?/p>
格尼窘迫極了,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隨口講出這些家庭隱私而窘迫,還是為忘記他講過這些隱私而窘迫,或是為哈德威克依舊記得這些隱私而窘迫。
兩個人踏著雪朝房子的方向走去。陰暗的蒼穹下,一陣陣冷風卷起粉末狀的積雪在空中飛舞。格尼盡量忘記身上的寒冷,將注意力轉(zhuǎn)回到眼下的殺人案上。
“我剛才說了,”他說,“兇手寫的最后一張字條是在向警方挑釁,案情有了重大進展?!?/p>
但哈德威克還不著急談?wù)?,如果他不想談?wù)拢钦l也別想談。
“你老婆因為這個跟你鬧離婚?她看到盒子里裝著死人的‘老二’還是怎的?”
這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但格尼還是決定正面回答。
“我們有好多矛盾,我覺得她不好,她覺得我更不好。不過,那件事是個底限。她突然發(fā)覺嫁給警察就注定要擔驚受怕,有些女人是一點兒一點兒發(fā)覺的,那回是一下子全暴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