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玩笑而已,”他聳聳肩,“怎么能讓一個抹人脖子的小壞蛋把咱們打敗呢。不過,我估計千金小姐卡迪?斯邁思?韋斯特菲爾德?梅勒瑞在世上活了這么多年,還是頭一遭看見這么廉價低劣的椅子?!?/p>
格尼聽出了哈德威克話里的幽默,也非常理解他:做警察的每天都要接觸那些可怕的景象,這種幽默是必不可少的潤滑劑,但有的時候它也挺氣人。
“你是說,兇手隨身帶著休閑椅?”
“看起來像是這么回事?!惫峦苏f,沖著椅子做了個鬼臉。
“然后,等他抽完煙,六根萬寶路,是吧?他就走到房子的后門,把梅勒瑞引到露臺上,然后拿碎玻璃瓶劃開了他的喉嚨。目前所知的就是這些嗎?”
哈德威克勉強點點頭,仿佛剛剛明白依據(jù)現(xiàn)有證據(jù)推測出來的案發(fā)經(jīng)過實在太離譜,而且是越來越離譜。
“其實,”他說,“‘劃開了他的喉嚨’是溫和的說法。受害人的喉嚨至少被玻璃瓶刺中十幾次,剛才法醫(yī)助理過來抬尸體上車準備去作尸檢的時候,那個腦袋差點兒就他媽掉下來了?!?/p>
格尼轉(zhuǎn)頭望著露臺的方向。雖然露臺被杜鵑叢完全遮住了,但那一大攤血跡卻清清楚楚地烙印在他的腦海里,清晰得像是置于弧光燈下面一樣。
哈德威克看著格尼,若有所思地咬了咬嘴唇,過了一會兒,他說:“其實,這還不算古怪,跟著腳印繼續(xù)走,真正古怪的地方還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