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沒再堅持,她知道葉泊是給她買的,看著他的背影若水想起牧迪。
牧迪從不曾這般細致地照顧她,一直都是她依著他的意愿,不曾把自己的需要放在他之前,可是,他卻離開她。而現(xiàn)在,對她百依百順,體貼入微的葉泊,卻也讓她不能全心地接受?!澳愕降紫胍裁礃拥哪腥耍俊?/p>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牧迪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從若水的記憶中淡忘了,漸行漸遠。一冰回到家時,若水和葉泊正坐在沙發(fā)上看跳水比賽,一冰把票丟給二人就去洗澡了。若水跟進屋,貼著墻根兒站著,輕聲細語地說:“明天,明天我們倆都上班,去不了順義?!币槐蓤A了雙眼,怒目而視:“韓若水!那你讓我去取什么票啊?還害
我請人吃飯,本來就沒發(fā)工資!不行,你倆就是請假也得去!”若水忍著笑,假裝很乖地看著自己的腳?!拔艺f怎么這么低三下四的呢,不像你呀!”一冰坐在床上擦頭發(fā)。
“氣死我算了你,就當我是你保姆吧,你也不能這樣啊,不行,你倆得請我吃飯!”“好,好,好!明晚請你吃,你想好了吃什么?!比羲苓^來,坐在一
冰旁邊?!拔蚁氤阅?!烤著吃!”“我歲數(shù)大了肉不嫩,烤葉泊吧?!币槐K于笑了:“你夠狠!得,我認了,看來您對我已經(jīng)很不錯了,我
知足了。”“就是就是,知足常樂。哎,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魏東方啊,你問他了嗎?他為什么不結婚?”
一冰把魏東方告訴她的話重復了一遍,問若水:“我覺得他說的挺有道
理的,畢竟他是過來人?!薄澳撬€想不想結婚了?”“沒問,我要再問他肯定以為我對他有意思?!币槐傻乖诖采?。“那怎么了,又沒讓你直接問他喜歡你嗎,對你什么意圖?!薄耙腊∧?!”一冰捶了若水一下。若水拉她起來,失望地小聲嘀咕:“白吃頓飯,還是沒問出實質性問題來?!薄笆裁磳嵸|性問題?你想知道什么?我又沒想嫁給他?!薄澳悄阆爰藿o誰?”若水欲言又止,轉身出去。一冰什么也沒說出口,看著若水開門出去,心情一下子壞起來。自從奧運開始后,一冰和同事們雖然每天還堅持上班,但多數(shù)領導都出去玩了,各項工作自汶川地震后基本處于停頓,出于現(xiàn)實的考慮,廣告打得很少,大家的注意力從地震一下子又轉向奧運,都沒有了置業(yè)的心情,銷售狀態(tài)也不如前幾個月。程子軒依舊堅守崗位,但要么說在外談事,整天不回公司,或者一天天躲在辦公室里不出來,一冰看他在自己寫什么東西,也不叫一冰做任何事。他負責的企劃部雖然有在進行的工作,但進展緩慢。
大家都漸漸變得懶散起來,一冰有時在各個辦公室間走走,肖雷偶爾過來聊天,每次一冰都大開著門,但又擔心程子軒從門口經(jīng)過看到。程子軒也確實看到過幾次肖雷,一冰覺得程子軒的眼神總是有些不悅的。一冰開始反感肖雷的頻繁來訪,淡淡的,見他進來也不搭話,有時甚至直接就說:“不在你那老實待著,老到處走什么呀?”好脾氣的肖雷即使面對尷尬的境地,也只是笑笑,然后紅著臉走開。一冰又心有不忍,可是同情不能等同于愛情,愛情是藏不住,同時也是裝不出來的。
一冰變得少言寡語,時常坐在那里一個人發(fā)呆。從未有過這樣一個男人,讓她無法自拔,卻又對她若即若離。更無奈的是,她明確地知道,她與他,沒有未來。她想擺脫這樣的處境,或者燃燒成灰燼,或者凍結成冰,然而短期內一冰又沒有能力讓自己離開公司,跳出程子軒的視野,這種兩難的境地讓一冰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渺小與無助。一冰決定離開公司,越快越好,可是多少還是有留戀,一冰在網(wǎng)上投了幾份簡歷,她想在經(jīng)濟這樣不景氣的時候還是慎重一點好,等找到新工作再提辭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