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回事?”
“我這不等你回信息嘛?又怕你正干活接不了電話。”
聽這話,他還真是挺冤的。
誰讓我心情不好,于是頂過去:“那你現在打給我干嘛?這么晚來接我干嘛?你是我什么人???”說到“你是我什么人”的時候心里好像又被小棍子狠敲了一下,再也說不下去了,一個人接著傻哭。
“我說你沒事吧?到底在哪呢?”白彥有點慌了,“誰欺負你了?”
“我在家。”我吸了吸鼻子,老老實實地回答;接著想起了什么,又吸了吸鼻子,很認真地問,“哎,白彥,你說我的手機是不是很土啊?”
他這下徹底怒了:“你倒是說到底什么事???!別告訴我你就為手機傷心???!”
“傷心是能說得清楚的嗎?!”碰上這么個直來直去的理工科大腦,我非常郁悶地直接吼了過去。
“行了行了你也別嘰歪了,趕緊開門?!?/p>
這句臺詞的震撼程度絕對不亞于被他放鴿子那天晚上于箏拖著敖然來看我,而且他還是個可以被稱作鉆五的單身男人。于是,我懷著驚喜和驚嚇并存的心情奔去開門。
鉆五白彥同學送我回來過幾次,但這還是第一次進房間。一進門就又看到他皺皺眉頭,一眼瞄到我桌上一個空了的透明面霜罐――我用完面霜后拿它當煙灰缸。
“你這兒還真小?!彼S手關上門,往我桌上放了個外賣袋,里邊是蔬菜粥和蝦餃。
我自知半夜把他嚇過來很不厚道,所以懷有幾分愧疚地小聲說:“那個,謝謝啊。你怎么跑來了?”
“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車上了,也不知道你這是被劫財還是劫色了,干脆過來看看?!笨窗桑聦嵲僖淮巫C明了想象力匱乏的人永遠就只給我這兩個選項。
“那你看到我這兒這么和諧,失望了吧?”
“看到你就不算失望?!彼娌恳廊粵]什么表情,卻說了這么句很讓人意外的話。
我夢游似的抬起頭,正好撞上白彥的眼神。很少見到他這么單純澄澈的眼神,作為一個正常年輕女人的我立刻就條件反射般地犯暈了。以至于日后說起這回事,我都十分之氣憤地斷言是這個該死的鉆五沒事兒把他的鉆石光芒亂閃亂閃,才閃得我把持不住。
我在犯暈之后的癥狀十分之簡單直接――大概是仗著他被我欺負慣了,也不知道收斂――伸出手帶有幾分羨慕幾分懷疑地摸了摸他的睫毛,問:“你真沒用睫毛膏?”
他剛開始還表情正常,聽到我這句話臉馬上綠了,還一本正經地把我手拿開,“寧默同志,大半夜的不要隨便動手動腳行不行?!”
我不甘示弱地反擊:“我就愛非禮你,怎么樣?”
他瞥我一眼,還有點不屑,“這種事我從來不會給女人主動的機會,尤其是我喜歡的女人。”接著他沒再說任何話,無比干脆地低頭、拎起我的下巴――真的只能用“拎”這個動詞――然后,毫不猶豫地吻了過來。
在這么寂靜而美好的半夜,孤男寡女應該是要發(fā)生點兒什么才算正常的――尤其是互相有好感的孤男寡女――等等,我忽然回過神來,想起白彥剛才似乎是說了句挺要緊的話。
于是我從他溫暖的脖子邊抬起頭,問:“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他看我一眼,沒有說話,臉上呈現出一種非常欠揍的、淡定的微笑。
“喂!”我敲他。
他這才悠然問:“想叫我負責?想就說??茨銘B(tài)度好不好我再考慮答不答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