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我媽說了,戀愛這事誰也計劃不了,不要著急,有合適的人你自然會遇到?!?/p>
“嘿,阿姨還挺有覺悟啊,人家爸媽都只有著急孩子老不結婚的。”
“我媽說了,我年紀還小,爭取多自由幾年別就這么被男人拐騙回家了……”
白彥這下更樂了:“咳,你母親大人怎么不直說啊,‘閨女,你就該找個小白這樣尊重女性權益、關注女性成長的好同志?!?/p>
“你惡不惡心,還小白呢……”
“我用這個稱呼來表示長輩對晚輩親切和關懷不行啊?哎,不過太晚了,你都要去跟文藝青年相親了……”
“白彥同志你不厚道啊,偷聽女人聊電話?!?/p>
“你們這一千只鴨子聊電話太不低調,我不用偷聽都聽到了有什么辦法?”他非常欠揍地搖了搖頭。
我看著白彥淡然的神情,一大堆語言在心里憋得快要冒泡了??墒且廊槐镏f不出來。說什么呢?就在那一秒鐘我覺得抓他出來吃飯聊天是個多么錯誤的決定――這項曾經(jīng)能讓彼此都暫時丟掉所有壓力的娛樂活動現(xiàn)在成了各懷心事的沉默。要命的是我根本就沒有能因此停止憂慮――時裝周剛剛開始,這一周我都得每天看到林非。神啊,請派個瘋子來給我一棒,讓我失憶吧!嗯,敲一棒就成了,別毀容,也別打劫。謝謝。我錢包里雖然銀子不多,但孤家寡人的在外邊這也是全部家當。
見到顧昕,我才真正目睹了什么叫做化悲憤為食欲。她憤慨地埋頭苦吃水煮魚、毛血旺、夫妻肺片等等火辣指數(shù)不低的食物,桌上就全是紅色,她一路吃下來都不帶喘氣。
吃到一半于箏終于受不了了,揮手叫服務生:“還要一扎酸梅湯,要冰的,要很冰很冰的,要能冰死人的……哎隨便了,再拿一桶冰塊放這兒吧!”
“你反應不要這么大好不好,我這個父母離異多年的大齡單身女青年同時遭遇爸媽雙方逼相親逼婚我容易嗎?人生就剩下吃這點樂趣了……”顧昕好不容易抬起頭,非常深沉地陳述她的心情。
見我一直不吭聲,于箏不樂意了,“寧默,今天咱倆的任務是來陪這個郁悶的女人,你怎么就知道吃???”
“饒了我吧姐姐們,本人內心深處其實十分愿意陪吃陪聊甚至陪睡??墒墙裉煳业冒它c之前趕到,不吃飽哪有力氣打仗??!”我正在為了這一下午的休息時間哀悼――好容易請假休息,時間又這么被折騰了去,不多吃點對得起自己嗎我。
顧昕抬起她郁悶的頭,幽幽地發(fā)出了一句感嘆:“你們兩個沒人性的,一個有異性沒人性,一個干活不要命……”
于箏接著把頭栽到了桌上:“應該是我說你們兩個沒人性的,一個想辣死我,一個想妒忌死我。我什么時候能不干那些小破活,正正經(jīng)經(jīng)走個秀,至少能爬進時裝周的T臺啊……”
“別,我可不想看你摔倒或者走光然后被無數(shù)相機瘋狂地拍。”在她們倆之后,輪到我趴下了,“最后應該我來說:你們兩個沒人性的,一個不想要男人所以郁悶,一個正在熱戀中所以興奮,憑什么我們的心情都得受男人影響?”
這下,一千五百只鴨子面面相覷,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其實我的狀況更糟糕――像個核桃一樣卡在舊男友和新感情之間的門縫里,一邊擺脫不了記憶,另一邊結束不了曖昧。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男人,該有多和諧!
還是顧昕接下來做了個總結陳詞:“總之你們倆得有點人性,跟男人有關的破事兒都先別管了,好好珍惜我還在國內混日子的美好時光。明年春天我就提前走了,再要想見我就得親自飛巴黎去!綜上所述,為了省點機票錢,最近多騷擾騷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