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米切爾開著一輛福特探險家牌敞篷車,行駛在沙丘大道上。迎面懸著一塊牌子,上寫卡皮索格濱??h公園 開放時間:清晨至傍晚。天色已是傍晚,可是巴德還是把車開進(jìn)了空蕩蕩的停車場。車場盡頭有一條游覽野徑,路被欄桿擋住了一部分,也掛著一塊牌子:車輛禁止通行。
巴德旁邊坐著一位風(fēng)姿綽約的少婦,名叫吉爾·溫斯洛。
巴德問:“你真的要在這里干事?”
吉爾回答:“沒錯。那才夠味呢!”
巴德毫無熱情地點了點頭。他繞過欄桿,加大馬力四輪驅(qū)動開上沙道。道路兩邊全是綠草漫坡,又高又大的沙丘。
巴德認(rèn)為,婚外性愛對兩個人來說已經(jīng)夠刺激了,吉爾卻不這樣看。吉爾覺得只有在荒郊野外尋歡作樂才更性感、更浪漫、更刺激,才不枉自己對老公的一番背叛。巴德也覺得,禁忌和有夫之婦發(fā)生性關(guān)系反而使人更加欲火上升,想入非非。
巴德在四十歲時,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jié)論:女人就是別有風(fēng)味。現(xiàn)在,五年過去了,巴德偷香竊玉也有兩年之久。巴德意識到他和吉爾并沒有心心相印。但不管怎么樣,吉爾確是一個迷人、多情的尤物。最重要的是,吉爾已為人婦,而且并不打算和丈夫分手。正好,巴德認(rèn)為和已婚婦女上床更能保證性安全。
巴德的得意之處還不止于此。
巴德和妻子阿蘭,吉爾和丈夫馬克,四個人都在一個交際圈內(nèi)活動。當(dāng)他們在交際場合相遇時,巴德沒有絲毫的尷尬和不安,反而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巴德是個相當(dāng)自負(fù)的人,他心中的一段隱情常使他竊喜不已,那就是吉爾·溫斯洛的冰肌雪膚早讓他從上到下看了個夠。
但是,起初的“隱情”并沒給他們帶來這么多的樂趣。頭幾次偷情時,兩個人緊張的要命,生怕被人抓住。兩個人互相盟誓絕不向任何人泄露此事。沒多久,兩個人又互相暗示他們已向自己的摯友有所透露,為的是在離家幽會時,請他們配合編造借口。巴德總想知道吉爾托付的朋友是誰,社交會上,巴德饒有興趣的猜來猜去。
他們住在長島的黃金海岸,離西漢普頓大約55英里。兩人各自開車離家,在一個事先約定的鄉(xiāng)村停車場會合。
吉爾把自己的車就地存放,然后乘著巴德的“探險家”開往一個旅館。在旅館,巴德問吉爾這次的借口是什么,吉爾就吱了一聲,所以巴德又接著問:“今晚你到什么地方?”,“和一個女友共進(jìn)晚餐,她住在東漢普頓,明天去購物?!奔獱栍终f,“這倒是真的,因為明天早晨你必須到家?!?/p>
“這位朋友能配合嗎?”
吉爾不耐煩地噓了一聲:“行啦,別瞎操心了!”
“好極了!”巴德注意到吉爾并不想問他的借口是什么,好像知道的越少越好,不等問,巴德自己就說起來:“我和朋友去深海捕魚,在海上,手機信號接收差?!奔獱栔皇锹柫寺柤?。
巴德·米切爾明白,盡管稍有厭煩,他和吉爾還是熱愛自己的妻子或丈夫,疼愛自己的孩子,留戀那舒適的上中等生活。他和吉爾,也可以說是相互有情的,但是沒有必要一個星期七天呆在一起去和油鹽醬醋打交道,看來,一個月幽會三、四次足矣!
在一個沙丘前,路沒了。巴德停了車。
吉爾說:“往海灘上開?!?/p>
巴德離開沙路,駛向大海。
巴德握住方向盤,圍著一座高沙丘轉(zhuǎn)。“探險家”穿過灌木和海草,順著一個緩坡往下開。待轉(zhuǎn)過沙丘,巴德停下車,從沙道上看不到這里停著一輛車。看儀表板上的計時器,正是7:22。
大西洋上的一輪紅日正在下沉,大海靜如池水,天空清澈,只有零七八碎的幾絲白云。
巴德對著吉爾感嘆:“多美的夜色??!”
吉爾開門下車。巴德熄了火,跟在吉爾后面。
他們打量了一下白色的沙灘,五十碼開外就是海邊,落日給海面撒上一把把碎金,沙丘上的海燕麥在陸上吹來的和風(fēng)中沙沙作響。
巴德四下望去,看看是否就是他們自己。沙丘大道是進(jìn)出這個堤島的唯一通道。他看見有幾輛汽車正離開海濱,駛向西漢普頓,但是沒一輛車是沿他們的方向開來。
這個細(xì)長的小島向西一百碼就到了莫里切斯??凇0偷赂舭锻?,火島上史密斯波因特縣公園歷歷在目。
正是星期三,所以來漢普頓度周末的人都回城了,剩下的人也沉醉在雞尾酒中。而且,正式的停車場至少在半英里之外。
巴德說:“我想這里的海濱是我們的天下了?!?/p>
“我不是早告訴你了嗎?”
吉爾回到車旁,打開后蓋,巴德和吉爾一起動手往外搬東西,有毯子、小冰箱、攝像機、三腳架等。
他們在兩座綠茵茵的沙丘間的谷底找到了一塊落腳地。吉爾鋪好毯子,放好冰箱,巴德安裝三腳架和攝像機。巴德取下鏡頭蓋,透過取景器把攝像機對準(zhǔn)吉爾。吉爾光著腳,盤腿坐在毯子上。晚霞最后的微光照亮了周圍的景色。巴德調(diào)整好焦距鏡頭,按下了錄制鍵。
巴德也坐到毯子上,吉爾用開塞器拔出了一瓶白葡萄酒的塞子。巴德從冰箱里取出兩個酒杯,吉爾倒酒。
他們當(dāng)?shù)呐隽艘幌卤偷抡f:“為了夏天的夜晚,為了我們在一起?!彼麄冞吅冗吔游恰?/p>
他們倆意識到攝像機把他們的聲音和一舉一動都錄下來了,于是顯得有點不自然了。最后還是吉爾打破了冷場。
她問:“那么,你常到這里來嗎?”
巴德笑答:“頭一次。你呢?”
兩人相視而笑。接下來又是沉默,兩人幾乎是忸怩不安了。巴德不喜歡直對攝像機,但是,過后他會看到這樣做也有其妙處。待回到西漢普頓的旅館,邊在床上顛鸞倒鳳,邊看錄像,也是個不賴的主意。
他們又喝了一杯葡萄酒,天色越來越暗,吉爾按捺不住了。她把杯子放在冰箱上,站起身,一把扯下了針織上衣。
巴德也站起來脫去襯衫。
吉爾脫下卡其短褲,順勢一腳踢開。她戴著乳罩,穿著內(nèi)褲,站了一會兒,看著巴德脫衣服。然后,她摘到乳罩,褪下內(nèi)褲,面對攝像機,高舉雙手,優(yōu)雅地來了幾個旋轉(zhuǎn),嘴里喊著:“嗒,噠!”對著攝像機鞠躬行李。
他們擁抱接吻,用手在對方溜光的身上摸來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