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登看著伍迪·埃利斯，做出了最后的確認。伍迪心領神會。

"就這樣吧。"高登說。"把?，敗の痔厣o我找來！"

?，斂匆娊芸苏驹卺t(yī)院門廳走廊的另一端與漢克·米拉爾交談。雖然?，斨荒芸匆娊芸说谋秤?，但是從身上套著的綠色工作服，?，斶€是一眼認出了他。七年的婚姻生活使她不用看到杰克的臉就可以通過舉止認出他來。

眼前杰克的身影與他們相識的時候毫無二致，當時他們都是檀香山市立醫(yī)院急診科的住院醫(yī)生。初次見面時，他站在護士值班室里，低頭在便箋上寫著什么，寬闊的肩膀疲憊地斜撐著，頭發(fā)散亂，像是剛從床上爬起來一樣，事實上，他也的確是剛剛起床。過去的那個夜晚，他幾次被急救的呼叫所驚醒，因此現(xiàn)在胡子拉碴，睡眼惺忪。但當他轉過身來，第一次與?，斔哪肯鄬r，一種莫名的情愫瞬間在兩人的心中油然而生。

十年過去了，杰克那油亮黝黑的頭發(fā)已露斑白，肩膀和初次見面時一樣因疲憊而低聳著。他們已經(jīng)有三個星期沒有見面，也就是在幾天之前在電話里簡單地交談過幾句，這次談話同樣因觀點的分歧而不歡而散。長期以來他們一直不能理智地相互面對，即使是一個非常簡單的話題，他們都無法坐在一起平靜地交談。

帶著些許憂慮，?，敵芸说姆较蜃呷?。

漢克·米拉爾首先認出了?，敚橊R上緊繃起來，仿佛預見一場戰(zhàn)爭馬上就要在此發(fā)生，他想在交火前趕緊離開這里。杰克一定是注意到了漢克表情的變化，轉過頭來，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一瞥見埃瑪，他一下子呆住了，臉上自然地綻放出歡迎的笑容，埃瑪?shù)牡絹硎顾煮@又喜。但馬上另一種心情涌上了心頭，他的笑容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漠然的中性表情。像是一個陌生人，埃瑪悲哀地想到。如果他明顯地流露出敵意，她倒會覺得好受點。因為那樣至少表明了雖然緣分已盡，但曾經(jīng)幸福的婚姻生活還是在兩人之間留下了一些羈絆。

在杰克淡然的目光中，埃瑪感覺自己同樣也擺出了一副中性的表情。她同時向面前的兩個男人說話了，并沒有特別針對其中的某一個。

"高登跟我說黛比出事了，"她說，"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漢克斜眼看了一下杰克，指望他來回答這個問題。但杰克默不作聲，漢克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給以回答，"她仍然昏迷著，我們在值夜呢，你愿意和我們一起看看她嗎？"

"當然。"她說著便向家屬探望室走去。

"?，敚?杰克朝著她的背影叫道，"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地談一談嗎？"

"我稍后再來找你們兩個。"漢克邊說邊退出了就診大廳。等到漢克在拐角處消失后，兩個人的視線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