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拼接事實

如果說帕斯頓·奧特韋萊高爾夫球會所的膳食與僧侶的膳食可有一比的話，那么住在會所里能夠得到的個人隱私權(quán)也不比監(jiān)牢里的犯人強多少。不管怎樣，莫當特·里夫斯還是做了一些努力把自己的居所變成有品位的容身之處：房間里裝飾有壁畫，而不是球技圖解；還配備了各種書籍，而不是糾正高爾夫球打法錯誤的指南手冊。戈登和里夫斯坐在是舒適的椅子里，各居壁爐一角，不時會彈掉煙灰。他們今晚聚在一起是為了討論事態(tài)發(fā)展的可能性。

"也許你注意到了，"里夫斯說，"所有人都已經(jīng)把一個假設(shè)當做了事實。他們異口同聲地說我們發(fā)現(xiàn)的那個人就是布拉澤胡德；他們也一致認為他是自殺，因為他剛剛破產(chǎn)。事實上，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布拉澤胡德。關(guān)于他的消息都是傳聞，卻沒有時機向他證實。一個輕生的破產(chǎn)人不留下只字片語，似乎不大可能。"

"不錯，但是你總得證實那具尸體是社會階層中的某個人吧。"

"不過那會是否定的證據(jù)。有些事實并不支持亡者就是布拉澤胡德的結(jié)論。第一是車票。布拉澤胡德每天都要乘火車來去，那張票是要告訴我們他沒有買季票嗎？第二點，如果那具尸體是布拉澤胡德的話，那將會是一種奇怪的巧合。他死亡的地點離自己的房子只有十分鐘的步行距離，為什么會在那兒，而不是鐵路線上的其他地方？"

"布拉澤胡德被謀殺在自己居所的附近是一種巧合。但是，不管我們是否樂意承認，人們一直認為罪犯就是在那兒作案的，因此我不明白的是，為什么受害者一定不是布拉澤胡德，而是其他什么人？不過，請繼續(xù)說。"

"第三點是手絹。為什么布拉澤胡德會攜帶其他人的手絹？"

"照你那樣說的話，為什么其他人會攜帶布拉澤胡德的信呢？"

"哦，布拉澤胡德確實某種程度上與此事有關(guān)聯(lián)。我們會明白的。下一步要考慮的是，這是事故、自殺還是他殺。"

"你當然可以排除事故。如果是事故，多么不合常理--某人帶著布拉澤胡德的信從火車上墜落下來，正好落在布拉澤胡德居住的地方。"

"很對，那現(xiàn)在我們就要問是自殺還是他殺了。我有證據(jù)表明不是自殺。首先是我曾想起你提到過的帽子。他從車廂跌落的時候，不可能車廂里沒有別人，誰把他的帽子隨后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