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姆巡官挖苦地說:"這只是這個綜合神經(jīng)病和詭異陰森的家庭的范例之一而已,兩個小惡魔早把我們搞得像置身地獄……到了,雷恩先生。"
正對樓梯口有一扇門,離彎向東邊的走廊不到五英尺遠(yuǎn)。那扇門半掩著,薩姆頗為嚴(yán)肅地推開門,然后站到一邊。雷恩在門檻處稍稍駐足,眼里帶著警戒的神色。
房間幾呈正方形,是一間臥室。和房門相對的兩扇凸出去的窗戶,俯視著北邊的花園,也就是房子的后面。東墻靠近窗戶的地方有一扇門,薩姆解釋,那扇門后是私人浴室。雷恩和薩姆所處的門道位于房間的左側(cè),雷恩注意到,右邊是一個又長又深的衣櫥,難怪外面樓梯口上來的走廊變窄了,因為衣櫥占據(jù)了額外的空間。沿著衣櫥往東邊延伸的走廊,通往另一間房間。
從雷恩站立的地點,可以看見兩張床--都是單人床大小--靠著右手邊的墻擺著。兩張床被一個大床頭柜隔開,柜子與兩邊的床各有大約兩英尺的間隔。靠門這張床的床頭板上有一盞小燈,里面的那張床則沒有燈。左手邊那面墻的正中間,與兩張床相對的,是一座巨型老式石砌壁爐,雖然近旁一個鐵架上掛著火鉗,但看起來一副廢棄很久的樣子。
這些觀察是靠直覺而且是在瞬間完成的。這樣很快地看了一眼大致陳設(shè)以后,雷恩的目光回到那兩張床上。"死得比去年的死鮐魚還要僵,"薩姆巡官靠著門柱站著,咕噥著說,"好好瞧吧,真漂亮,是不是?"
靠門的這張床上--即有燈的那張床--躺著哈特太太。薩姆的評語簡直多余,老太太穿著一身睡衣,十分狼狽。她以扭曲的姿勢躺著,無神的眼睛圓睜,臉上青筋暴現(xiàn),而且臉色發(fā)紫,是人所能想象的最不像生物的生物。她的前額有一些極其特殊的痕跡--幾道血痕伸入零亂干枯的白發(fā)中。
雷恩瞇著眼睛觀察那些血痕,面露疑惑,然后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另一張床上。那張床是空的,僅有一堆干凈的睡衣在上面。
"路易莎·坎皮恩的床?"
薩姆點點頭:"就是那個又聾又啞又瞎的女人睡覺的地方,但是我們已經(jīng)把她移出這個房間。今天早上稍早的時候,她被發(fā)現(xiàn)躺在這里的地板上,昏迷不醒。"
雷恩揚(yáng)起銀白色的雙眉。"被擊昏的?""我想不是,等一下再告訴您詳情。她在隔壁房間--史密斯小姐的臥室,那位護(hù)士正在照顧她。""那么坎皮恩小姐平安無事?"
薩姆神情嚴(yán)肅地微微一笑。"有趣,呃?根據(jù)過去的事件,大家都會假定,無論這房子里是哪一個人在搞鬼,一定是沖著她來的,但是她沒事,反而是老太太被算計。"
身后的走廊上有腳步聲,兩個人都迅速回頭。雷恩臉上一亮:"布魯諾先生!真是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