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大捷(6)

八旗汗王:努爾哈赤 作者:胡長青


納林布祿得知努爾哈赤拒絕了自己的要求,暗自得意,又派尼喀里、圖爾德帶著哈達(dá)部孟格布祿派遣的使者岱穆布、輝發(fā)部拜音達(dá)里派遣的使者阿拉敏比來到建州,努爾哈赤與張一化商議一番,哈達(dá)、輝發(fā)并無過節(jié)兒,不好輕易得罪,以免樹敵過多,于是設(shè)宴款待。尼喀里、圖爾德二人會錯了意,以為努爾哈赤怕了,洋洋得意,神情極是跋扈張狂。一杯酒才下肚,圖爾德起身說道:“我們大貝勒有話要傳給貝勒,不知貝勒想不想聽,有沒有不生氣的海量?

先請謝罪?!?/p>

努爾哈赤摸著虬髯,含笑道:“有話盡管說出,你不過轉(zhuǎn)述你們主子的話,我不會為難責(zé)怪你的?!?/p>

“我家主子說本來打算要你們建州一塊地盤兒,額爾敏、扎庫木兩處任選一地都行,你們卻不愿割讓。我家主子動了怒,一旦大兵壓境,后悔可來不及了。我倆不忍心建州生靈遭此涂炭,勸下了主子。我倆想貝勒也不是那不識時務(wù)的莽漢子,輕重自然分得出來。赫圖阿拉城若是不保,要那些土地又有什么用處?

貝勒要是能退后一步,大伙兒平安相處,共享康泰,豈不是好事?”

“好事!那是天大的好事!”

尼喀里拍手稱頌。

努爾哈赤目光如刀,刺向圖爾德說:“是不是我給你們一塊土地,你們就不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此話一出,額亦都、安費揚古、費英東等人臉色一變,各自伸手按住刀柄。

“這……這……我家主子的心思深不可測,不好斷言?!?/p>

努爾哈赤霍地站起身來,拔出佩刀向下一揮,眾人眼前閃過一道白光,咔嚓一聲,將桌案砍斷,大怒道:“你們的主子兄弟二人,依仗的不過是祖宗留下的基業(yè),可有一寸土地是他們統(tǒng)兵與強敵交戰(zhàn)爭來的?

過去哈達(dá)部與葉赫部不相上下,但哈達(dá)部的孟格布祿、歹商叔侄相互爭斗,你們的主子乘其內(nèi)亂才稱雄扈倫,我可不是孟格布祿、歹商,豈會如他們那樣容易對付!我若領(lǐng)兵攻打你們?nèi)~赫,建州鐵騎縱橫往來,如入無人之境,你們有誰能夠阻擋?

你們的主子沒有什么本事,只知道口出大話。我父、祖被官軍誤殺,我以十三副遺甲起兵,往返千里追捕仇人,殺了尼堪外蘭,朝廷給我敕書三十道,馬三十匹,還送回我父、祖的靈柩,授給我都督敕書,每年照例賞銀八百兩,賞給蟒緞十五匹。你們主子的父親兄弟也被官軍殺了,可他們的尸首至今不知下落,布寨、納林布祿二人也不敢到廣寧尋找,不知內(nèi)情的還以為清佳砮、楊吉砮沒有了后人,放著父兄的大仇不報,卻妄想奪取我建州的土地,向女真本族示威發(fā)狠,真叫人齒冷心寒!”

尼喀里、圖爾德羞得滿臉漲紅,呆呆聽著,無言以對,灰溜溜地退出大廳。院外的空地上,早已站滿了手持兵器的軍士,額亦都帶領(lǐng)環(huán)刀軍,安費揚古帶領(lǐng)鐵錘軍,扈爾漢帶領(lǐng)串赤軍,鄂爾果尼、洛科二人帶領(lǐng)能射軍,數(shù)千兵馬,軍容莊整,三部落的使者嚇得面無人色,倉皇而去。

努爾哈赤怒氣不息,將這些羞辱的話語寫成書信,派巴克什阿林察送往葉赫。納林布祿聞知,也動了肝火,與布寨一起召集哈達(dá)部貝勒孟格布祿、烏拉部貝勒滿泰之弟布占泰、輝發(fā)部貝勒拜音達(dá)里,還有蒙古科爾沁部的甕剛代、莽古思、明安三位貝勒,長白山朱舍里部的裕楞額、訥殷部的搜穩(wěn)、塞克什,錫伯、卦爾察兩部,總共九部聯(lián)軍,合兵三萬,分作三路,向建州殺來。

努爾哈赤與軍師張一化、大將額亦都、安費揚古等人商討迎敵對策,放出三撥哨探,晝夜不息輪番報告敵情,頭一撥哨探報說聯(lián)軍自扎喀尖向東進發(fā),二撥哨探報說聯(lián)軍已抵達(dá)渾河北岸,三撥哨探報說聯(lián)軍已越過沙濟嶺,正向古勒山而來。努爾哈赤聽了,不慌不忙地說:“古勒山在蘇子河南岸,頭道關(guān)隘扎喀關(guān)西南,蘇子河貼其背下流,水勢至此甚大,山路縱橫,四面斷崖峭壁,南北兩山對峙,中間一條狹路,地勢十分險要。此為聯(lián)軍必經(jīng)之路,可在兩邊道旁埋伏精兵;在高陽崖嶺上,安放滾木礌石;在沿河狹路上,設(shè)置橫木障礙,迎擊他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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