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二十三年(一九四八年)?!奔蠡卮鹫f。
“?。渴菃??”菊池似乎感到有些意外,“我是昭和二十五年(一九五○年),昭和二十五年七月。突然說到這個話題您可能感到奇怪,其實我想說的是,鳥越法子,也就是現(xiàn)在的木山法子,也是昭和二十五年出生。我跟她,小學,中學,高中,都是一個學校的?!?/p>
菊池說著用手抹了抹嘴唇,看上去“醉”得更厲害了,身體不由自主地搖晃著:“不僅在一個學校,還在一個班待過呢。我呀,曾經(jīng)苦苦單戀著她?!?/p>
菊池抬起頭來看著天花板,表情里充滿對過去的懷念:“吉敷先生說我對木山法子的情況挺熟悉的,其實那不是因為我工作熱心,而是因為我早就非常關(guān)心她的情況。也不用隱瞞什么,我是單相思。我都這個歲數(shù)了還沒結(jié)婚,就是因為我一直單戀著鳥越法子?!?/p>
聽了菊池的話,吉敷多少感到有些吃驚。菊池跟他認識了還不到一天時間就跟他說這些話,要是喝多了也可以理解,可是他滴酒沒沾,喝的都是果汁和清涼飲料。反正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跟一個剛認識的人說這些。
“她是一個神奇的女人。上課的時候經(jīng)??粗巴獬錾?,考試成績卻非常之好,在班里從來都是第一名。有一次老師出了一個《我的理想》的作文題,她寫的作文當然又是范文。我直到現(xiàn)在還記得,她說她長大了要當一名女醫(yī)生。當時我就想象著她身穿白大褂,站在醫(yī)院走廊里的時候那瀟灑的樣子。我想象中的她,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眺望著窗外。上數(shù)學課的時候,我什么都聽不懂,常想,哪個醫(yī)院里有她那樣的醫(yī)生在,我肯定盼望著生病住院,好讓她給我看病。如果有可能的話,自己也去醫(yī)院里當醫(yī)生!不過,我不喜歡學習,成績太差,肯定當不了醫(yī)生……吉敷先生,您怎么不喝了?接著喝呀!”
“我沒少喝呀。”吉敷說。
“酒這個東西啊,真叫人覺得不可思議。男人坐在一塊兒,只要一喝酒,馬上就變得親密起來了?!?/p>
“可是,您并沒有喝酒啊。”
“我呀,一點兒酒都喝不了。別說酒了,兩片奈良酒糟腌咸菜就得弄個大紅臉。不過沒關(guān)系,我是那種不喝酒也會醉的人。人們都不相信我,只要我一說這話,他們就挖苦我說,哪有這種混蛋邏輯……”
“我相信您?!?/p>
“是嗎?謝謝您。今天我喝得真不少,醉得不輕,想唱歌了?!?/p>
“那您就唱吧?!?/p>
“您跟我一起唱吧?!妒务R歌》您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