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彭伯頓先生受人之托(4)

偉大的弗倫奇探長 作者:F.W.克勞夫茲


霍布斯花了一些時間,一言不發(fā)地檢查這串光彩奪目的珠子。事實上,他檢查的時間長得連弗倫奇都不耐煩了。

“好了,有問題嗎?它不應該那么難鑒定吧?”

年輕人又仔細研究了更長一段時間,然后重新把它放回桌子上。“不太容易鑒定,”他慢慢地說,“因為我以前從未見過它。這不是希爾?布魯克夫人的項鏈。”

弗倫奇一下跳起來,嘴里罵了一句。彭伯頓先生頓時僵在那里。

“不是那條項鏈?”弗倫奇叫道,“天哪,伙計,你確定嗎?”

身材頎長的年輕人謹慎地點點頭?!拔曳浅?隙ǎ宜揪筒皇且粭l翡翠項鏈。它只是個玻璃的,價值大約五先令?!?/p>

弗倫奇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贗品!”他嘀咕著,重重地坐回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瞪著那個閃閃發(fā)光的玩意。屋里沉默了一陣,隨后,弗倫奇咬牙切齒地說:“那幫人比我們預想的聰明多了。好吧,先生,我必須給警署打個電話。不介意我用一下你的電話吧?”

他接通了電話,然后回到桌子前,拿起信封,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看那個封口。他微微地皺了下眉頭,把它拿到離光近一點兒的地方,開始用他的放大鏡仔細檢查那個封口。最后他懷疑地掃了一眼彭伯頓先生。

“先生,你說你沒有打開過這個包裹?”他問道,語氣明顯沒有剛才溫和。

“當然沒有?!?/p>

“那現(xiàn)在的事實是這個包裹被很小心地打開過,然后又被封上了,這個你怎么解釋呢?”

“天哪,警官,我怎么知道!我只能告訴你,從我拿到它之后就從來沒有打開過?!?/p>

“看這個封口,彭伯頓先生。是從下面拆開,又重新粘上了,位置沒有完全對上。”

彭伯頓先生又一次感到生了一場大病似的難受。

“這說明了一個令人不快的因素,”弗倫奇繼續(xù)嚴肅地說,“這個包裹被人打開過。據(jù)我們所知,它只經(jīng)過丹尼斯?馬徹特和你的手。我們分析,如果馬徹特把它包好,然后偽造了這件事情來欺騙你,那她有什么必要再把它打開呢?如果她想往里面放一條假項鏈,那她最初的時候放好就行了。事情很清楚?!?/p>

彭伯頓先生又生氣又沮喪?!拔乙呀?jīng)把所有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他反駁道,“我想你不會指控我偷了這個項鏈吧?”

“我沒指控你任何事,但事實就是這樣的,因此你得想辦法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你看到了吧,一大堆證據(jù)都對你不利?!?/p>

“確實,警官,這真是一個完美的誹謗,”彭伯頓先生憤怒地叫道,“你正在得出一些令人惡心的結論,而不需要一丁點兒真正的證據(jù)。我建議你小心一點兒,我的朋友們很有權勢……”

弗倫奇舉手示意暫停?!艾F(xiàn)在,先生,那樣做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為自己你也應該來協(xié)助我才對。我建議你跟我們到警署去一趟,向警長直接陳述你的證詞。我確信,先生,那得費點兒手續(xù)?!?/p>

彭伯頓先生越來越不舒服了。他現(xiàn)在認識到自己在這樁事件中扮演了不明不白的角色。丹尼斯的美貌吸引了他這條肥胖而殷勤的紅鯡魚,充當了轉移人們視線的假線索。他悔恨地回想著自己曾贊美過那個女孩的漂亮、純真、迷人的眼睛和真實的眼淚,他暗自詛咒。 “啊!”他厭惡地想,“她們都是一樣的,沒有一個可以相信。”彭伯頓先生幫助落難美女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他經(jīng)常為此感到懊悔。他轉向弗倫奇。

“我去警署對這件事能有什么幫助呢?”他憤怒地說,“我能告訴警長的,一點兒也不會比我已經(jīng)告訴你的更多,我……”

他被電話鈴聲打斷了,這是一陣冗長刺耳的鈴聲。他拿起聽筒。“我是彭伯頓,”他說,然后就把聽筒遞給弗倫奇,“警署?!?/p>

弗倫奇聽著,說了一會兒,然后又聽。之后他的態(tài)度變了。他放下聽筒,轉向金融家。

“彭伯頓先生,”他用抱歉的語氣說,“我有義務誠懇地告訴您我犯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警署告訴我剛剛從巴黎得到了消息,項鏈找到了。它在巴黎一個男人手里,顯然他是個同伙。那個女孩,馬徹特,在到達火車站之前就設法將它轉移出去了,她只是利用你來制造一條假線索。因此我不用再做什么了,只能向您表達我最真誠的歉意。如果可以,我會說我非常高興這件事與您有關的部分到此結束了?!?/p>

彭伯頓先生如釋重負,語氣不由傲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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