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只是想讓我和她做個伴兒，而不是臨時保姆。她和誰在一起不關(guān)我的事，所以我也不多問?！?/p>

我感覺自己正在和她玩一種我不可能贏的室內(nèi)游戲。帕特·厄舍明顯占上風(fēng)，我有火又不能發(fā)，但又不得不繼續(xù)問下去。

“你還知道什么能幫我查案的事嗎？”

“到目前為止，我一直沒覺得能幫到你什么?！彼傩α艘宦暋?/p>

“我正在尋找一種樂觀解決辦法?！蔽掖舐暤卣f道。

她聳了聳肩?！安缓靡馑冀o你潑冷水了。但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p>

“我想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會給你留一張名片，如果她再打電話來，你能讓她和我聯(lián)系一下嗎？”

“哦，沒問題。舉手之勞?！?/p>

我從錢包里掏出一張名片放在茶幾上，然后站起身來?！皳?jù)我所知，你和這里的人有些矛盾。”

“這你也相信嗎？我的意思是說，這和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我付過房租了，沒有找合租人，也沒有發(fā)出大的噪聲。我把衣服晾到陽臺外面，管理員也大發(fā)脾氣。我真是搞不懂?！彼酒饋戆盐宜偷介T口。她身后的長袍就像巨浪一樣翻滾著，感覺她的身材高大了許多。在我經(jīng)過廚房時，我看見洗滌槽旁邊堆了一堆硬紙盒。她轉(zhuǎn)過身來順著我的目光看了過去。

“如果他們把我趕走的話，我可能就得去找家汽車旅館。被逼無奈，最后我只好求助于縣治安官了。我本來以為你是縣治安官呢?，F(xiàn)在也有女的縣治安官了，你知道嗎？縣治安女官?！?/p>

“聽說過?！?/p>

“你呢？”她問，“你怎么會想到當(dāng)一名偵探的。這種謀生手段有些奇怪，不是嗎？”

我快要出門了，她的話倒多了起來。我琢磨著要不要再和她繼續(xù)談下去。她似乎想要繼續(xù)這次談話，就像和一堆幼兒園小朋友待了太久的人。

“我是重操舊業(yè)，”我說，“但這總比賣鞋強。你不用工作嗎？”

“不用，我已經(jīng)退休了。我可不想再上班了?！?/p>

“真羨慕你，但我卻沒得選擇。如果不工作，我就沒飯吃。”

她第一次朝我笑了笑?！斑^去我一直巴不得早點兒休息，后來我意識到我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白給你東西的，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p>

我假裝認(rèn)同她的話，然后瞥了一眼停車場。

“我要走了，”我說，“但是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吧。”

“你認(rèn)識伊萊恩的其他朋友嗎？肯定有人知道如何聯(lián)系她，你說呢？”

“你問我這個問題算是問錯人了，”她說，“她過去只到勞德代爾堡來看我，所以我對她這邊的朋友真是不太了解?！?/p>

“那你們這次是怎么聯(lián)系的？我聽說她這次飛到佛羅里達(dá)來很匆忙?！?/p>

聽了我的話，她好像有點不知所措，但很快又恢復(fù)了鎮(zhèn)定。

“是的，她確實走得比較匆忙。她從邁阿密機(jī)場給我打了電話，然后順路來接我的?！?/p>

“是租的車嗎？”

“是的，一輛白色的奧茲莫比爾短劍3?！?/p>

“她在離開之前在這里住了多久？”

帕特又聳了聳肩?！拔也恢?。時間不長，只有幾天吧?！?/p>

“她看上去很心煩或不安嗎？”

她好像對此有點生氣?！暗纫幌?，你到底想說什么？如果我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我也會想出個辦法來的?！?/p>

“我不太確定，”我溫和地說，“我只是在四處撒網(wǎng)，想探個究竟。圣特雷薩認(rèn)識她的人認(rèn)為她一句話也不留就消失了很不正常?！?/p>

“但是她告訴我了，我剛才就跟你講過了。她又不是小孩子，要隨時打電話回家，告訴家人去了哪兒，又是幾點到的。這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倒是沒有，只是她妹妹要找到她。就這么簡單?！?/p>

“那好吧。我有時會有些敏感，我一直有些壓力，我不想把這些壓力轉(zhuǎn)嫁給你。她可能會再打電話過來，到時我會把你的姓名和電話告訴她的，這樣總可以了吧？”

“太好了，真是感激不盡?！?/p>

我伸出手，她象征性地握了握，手指又干又冷。

“和你交談很愉快?！蔽艺f。

“我也是?！彼卮鸬馈?/p>

我遲疑了片刻，又盯著她看了看?！叭绻惆岬狡嚶灭^，伊萊恩怎么和你聯(lián)系？”

她假笑了一下，但我能感覺到她的眼里還隱藏著其他一些東西?！拔視训刂妨艚o馬科夫斯基，住在樓下的公寓管理員，這樣你就知道如何聯(lián)系我了。這樣行了吧？”

“應(yīng)該可以。十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