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虞瑋韜猜到了幾分。安之接電話時雖然刻意壓低聲音,言辭簡潔,但他是何等心思,只字片語就能拼湊出個大概。
看完電影已過十點(diǎn),夜靜靜的,尚有些清冷。安之落后一米遠(yuǎn),跟著虞瑋韜往停車場走。
“寧安之。”他忽然停下,轉(zhuǎn)過身看她。路燈從他身后投射過來,將他的影子斜斜拉長,有一半就落在了她身上。
她微揚(yáng)起臉,“嗯”了一聲。
“你看,每次出來都要這么晚才能回去,你一定很辛苦吧?!?/p>
安之趕緊搖頭。
“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或許會一年兩年,安之,我不習(xí)慣欠人情?!彼孕η鍖幍臉幼樱屓擞X得很溫暖。
不過安之這會沒空欣賞。不想欠人情他當(dāng)時點(diǎn)名拉她干嗎?再說一年兩年,他的玻璃癥狀有這么根深蒂固?安之憂郁了下,還是很好脾氣地開導(dǎo):“你不要這樣想。我答應(yīng)幫你,不是為了讓你欠我一份人情。更何況大概十個人里面會有十個人覺得我才是占便宜的那一個?!?/p>
“難道你也這樣認(rèn)為?”
她聳聳肩:“我怎么認(rèn)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前也幫過我,就當(dāng)是我還你人情好了,你不必因此覺得對我有所虧欠,別讓我賠那件T恤就萬事OK了。”
如果沒有他,她說不定早二十年前已淹死在河里了。所以幫他達(dá)成“從良”的心愿,是她義不容辭的事,沒有什么好計較的。只不過一年兩年的說法太囧,讓她覺得自己的能力被赤裸裸地歧視了。
“我那些只是舉手之勞,不值一提?!?/p>
她笑,忽然心情大好的樣子,快步越過他,回身示意他跟上:“走吧,別想這么多了,以后你就會明白的。大不了到時候我功成身退,你出師大捷,給我包個媒人紅包好了?!?/p>
虞瑋韜話里的意思她明白,雖然她現(xiàn)在很需要實(shí)際點(diǎn)的感激,但人窮志不短,他又是她的大麥哥哥,這種無恥的事情她做不出來。
蹭吃蹭喝于她來說已是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