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碰我!流氓!”
“流氓?我們是夫妻,同床共枕在情在理。再說了,昨晚可不是我對你怎么樣,是你自己抓著我不讓我走的,我只好……”
“胡說!”周令西一腳踹了過去,“你怎么不說我那個什么你啊?哼,我醉得不省人事,你怎么說都可以,別以為那樣我就會相信,你這個色狼,淫賊?!?/p>
樊一風被周令西踢中胸口,砰的一聲摔倒地上,然后就暈了過去。
周令西兩眼發(fā)直,她慢慢地挪到床沿,伸出腳往樊一風身上踹去,“喂,臭淫賊你別裝死啊,這樣的小花招休想騙本大小姐,你要是再不起來,我……我就閹了你!”
踢也踢了,狠話也說了,可是樊一風愣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真的跟死人一模一樣。
“不會真被我踢死了吧?”周令西自言自語,“難道,難道……”她雙眼發(fā)光,“難道我的天陽神腿練到第十層了?”
天陽神腿是天音宮大長老的絕學,當初周令西和筑音纏著他磨嘰了好久他才答應傳授給她們。整整三年過去了,別說是周令西,就算武功底子比她好、練功比她勤奮的筑音也只練到第五層,而周令西尚停留在第三層。
大長老說過,天陽神腿威力無窮,若練到第十層,可一招使人斃命。可惜大長老自己也才練到第八層,始終未曾參透第九層的玄機。
現(xiàn)在她竟然一腳把樊一風踹死,莫不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她忽然想到,半夢半醒的時候,她摸到樊一風的額頭是燙的。她跳下床,再次伸手往樊一風頭上探了探。
“呀——”周令西嚇了一跳,“這腦袋是不是剛剛在大火里烤過?”
果不其然,樊一風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好吧,暫且把恩怨先放在一邊,誰讓她善良呢。
周令西大叫:“來人啊,快來人——”
門吱的一聲被推開了,霓裳慌慌張張跑進來,看到這情形嚇了一跳。周令西衣衫不整,樊一風光著上身躺在地上……
“小姐你……”
“什么都別說了,這個淫賊在生病,快給她吃藥啊?!?/p>
霓裳又愣了一下,周令西不愧是小姐,思維都這么與眾不同??吹讲∪藳]想到要找大夫,而是先喂藥。
“是,小姐,我馬上去找大夫,不過你要先把他抬上床?!蹦奚颜f完快速跑出門了。
周令西看著地上的男人,恨不得落井下石,沖上再補上幾腳,直到踹死他為止。可她還是忍住了,這里是人家的地盤,何況她還要靠他找到攝魂鈴呢,就這么把他給殺掉豈不是太便宜他了。等她達到目的,非把他給閹了不可,以泄她心頭之恨。
周令西想把樊一風從地上拖起來,可是他太重,她根本就拖不動他。好不容易將他的背托直立了,她的手一軟,樊一風又重新摔倒地上。
“砰——”比第一次還響亮。
再這么下去,樊一風就算不被燙死也會被自己“不小心”給弄死。
不行,周令西還指望著從樊一風身上旁敲側擊到什么呢,他現(xiàn)在還不能死。
“喂,臭老鼠你快醒醒,醒來自己爬到床上去啊。”周令西急了。
“快起來,起來啊……”
“你不起來,我只好再拉你了,摔倒可別怪我?!?/p>
周令西拉住樊一風的兩只胳膊往上用力,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他給拉得站起來了。樊一風整個人的重心壓倒她身上,她不經(jīng)意間絆住了他的腳,只聽又是砰的一聲,兩個人摔倒在地。樊一風很倒霉地被她壓在下面,頭上已經(jīng)磕破了皮。
“比豬還重,摔死你活該!”周令西一點也沒有感到愧疚,也不認為這是她的錯。
“小姐小姐,大夫來了——”霓裳進屋的時候看見樊一風還在地上,不過這次換了個姿勢,不是躺著,是趴著。
“這……”霓裳懵了。
跟在霓裳身后的大夫以及紫流云、舒碧月也懵了。吳小霧隨后進來,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周令西沒想到一下子來了這么多人,吱吱嗚嗚:“他他他他……不是我……他剛才醒了,想回床上去,可是剛站起來又暈了……”
眾人頭頂烏鴉盤旋。
紫流云首先反應過來,吩咐道:“快把他扶到床上去?!?/p>
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樊一風扶上床,蓋好被子。那個山羊胡子大夫替他把了脈,大驚失色,正想說什么,紫流云給他使了個眼色,他心領神會,對周令西說:“少主這風寒很嚴重,再晚可能會有性命之憂啊?!?/p>
周令西嗤之以鼻,“受個風寒也能死人?他是泥巴捏的,還是紙糊的?”
山羊胡子大夫很生氣,“少夫人可以不相信老夫的醫(yī)術,可是也不能拿少主的性命開玩笑啊,真是太讓人寒心了?!?/p>
“行了行了,廢話少說,你再不給他治病他可就真的有性命之憂了?!?/p>
“是啊大夫,小姐說得對,你還是先救姑爺吧?!?/p>
山羊胡子大夫寫了個藥方,遞給紫流云,“按照這個方子抓藥,每日三餐后半個時辰服用,只要各位夫人悉心照料,少主定會很快復原?!?/p>
“切!壞人長命,不吃藥他也死不了?!敝芰钗餍÷曕止?。
紫流云、舒碧月兩人寸步不離地守在樊一風床前,幫他擦汗,吳小霧坐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霓裳出去抓藥了。
周令西坐在回廊的欄桿上,雙腳悠閑地一晃一晃。她有些擔心宋羽翩,昨晚自己糊里糊涂地被樊一風帶了回來,也不知宋羽翩有沒有回微雨山莊。早上醒來她要是發(fā)現(xiàn)只有自己一個人,會不會擔心?
(三)
那山羊胡子大夫的藥很靈,第二天早上樊一風就已經(jīng)完全好了,一點都不像剛生過病的人,歸根到底還是他們習武之人身子板好。
樊一風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見周令西,他遣了霓裳火急火燎地往周令西住的房間跑。
太陽還沒出來。周令西雷打不動的睡眠規(guī)律就是太陽不出來絕不起床,太陽出來了只要自己還不想起床那就不起床。霓裳在她門外敲了半天的門,里面一點反應都沒有。深知自家小姐性子的霓裳也拿她沒辦法,只好去回了樊一風,說周令西還沒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