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樊一風的福,周令西總算得以見到這位在江湖中神秘程度僅次于女魔頭逝水紅顏的大人物的廬山真面目。果然是大美女,名不虛傳啊。
可是,美女再好看,周令西僅瞄了一眼就沒心情再繼續(xù)看下去了。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大師兄能不能及時趕到,從火坑中把她救走,她可不想陰錯陽差地成為樊一風的眾妻妾之一。
其他的人全部等著看樊一風和吳小霧的好戲,只有周令西心不在焉,一直東張西望,看上去很著急。
霓裳忍不住問她:“小姐,你在看什么?”
“沒什么?!敝芰钗鞣笱?,繼續(xù)伸長脖子張望。
“大師兄,拜托你趕快從天而降救我于水火吧,只要你能救我出去,我保證以后乖乖聽你的話好好練功?!?/p>
忽然聽到身后有動靜,周令西大喜,以為大師兄終于聽到她的禱告從天而降了。她急忙回頭看,結果大失所望,原來是吳小霧和樊一風打起來了。也不知道這一眨眼的工夫,兩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據周令西猜測,很可能是眉目傳情傳得太激烈,走火了。
“呀!怎么打起來了……”
“好端端的怎么開打了,我還以為能見到搶親的好戲呢……”
“……”
人群中炸開了鍋。
這是周令西見過的最“熱鬧”的婚禮,簡直是又“熱”又“鬧”。滿頭珠釵壓得她脖子都快能像王八一樣縮進去了,厚重的喜服又重又悶,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偏偏這時候,霓裳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小姐,小姐,他們打起來了,怎么辦???”
“打就打唄,打死最好?!敝芰钗鞑灰詾橐?。
這真是一場匪夷所思的婚禮。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加上霓裳在內,這都已經有五個女人了。周令西不明白樊一風究竟要唱一場多么壯觀的戲。
就在她急得差不多想扯掉頭上的一干飾物時,那一對冤家總算停止了打斗。
“三天以后,城外長橋,不見不散?!眳切§F扔下一句話,施展輕功衣袂飄飄地飛走了。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圍觀的群眾仍然抬頭仰望,意猶未盡,回味著美女翩然的仙姿。
樊一風把手中的佩劍交給侍從,慢慢走到周令西身旁,低聲問她:“很好看嗎?”
明明是問句,卻沒有一點疑問的語氣,反而充滿了咄咄逼人之感。
“很好看!”周令西毫不客氣地瞪回去。
“哦?既然已經沒得看了,還不快進屋!”
“……”周令西無語,她氣呼呼地轉身,昂首闊步邁進神兵閣的大門。
好不容易結束了這么一場鬧劇,禮堂中的人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一看見四個紅色的身影進來,眾人總算松了一口氣。
早在進大門的時候,周令西就在阮媒婆的念叨下不得不重新蓋上喜帕,由霓裳攙著來到了禮堂。蓋頭下她看不清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有揮之不去的嘈雜聲。然后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就這么渾渾噩噩地拜了這曠古未聞的四人天地。
直到霓裳把她攙進房間,她才如夢初醒,“什么什么什么?已經拜過堂了?”
“是啊!小姐,難道你不知道嗎?”霓裳不解。
周令西不知道才怪!只是剛才自己就像中了邪一樣,鬼使神差地就把堂給拜了,到現在她還沒反應過來。聽霓裳這么一說,大腦立刻蕭條。
“小姐,你在這里等著姑爺吧,我得出去了?!?/p>
“你出去干嗎?”
“我當然要出去了,這是小姐和姑爺的洞房,新婚之夜怎么能有外人?!?/p>
“洞你個頭!”周令西不爽,“我的包袱呢?”
“在這呢?!蹦奚褜幕ㄞI里拿出來的包袱遞給她。
周令西一把扯掉厚重復雜的頭飾,那些珠釵嘩啦啦掉了一地。
霓裳看得目瞪口呆,“……小姐……你這是……”
“脖子都快斷了?!敝芰钗髯叩酱策呑?,咬牙切齒地嘀咕,“大師兄你等著瞧,你最好乞求老天爺別讓我再見到你,否則我要你好看!”
“什么好看不好看???小姐你把頭發(fā)拆了,當然不好看啦。趁姑爺沒來,我重新給你梳一個。”
“不用了,不用了,你先下去吧。”
霓裳只好乖乖出去。她剛把門關上,一個白影立刻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周令西大驚,只見有亮光一閃,等她回神的時候,赫然發(fā)現自己脖上多了一把劍。
“跟我走,不然我殺了你!”那人冷冰冰地威脅周令西。
周令西翻了個白眼,“宋羽正你無聊不無聊!剛才在大門外你也看見了,樊一風那廝喜歡的是吳小霧,吳小霧才是你的情敵,你要發(fā)泄找她去,關我屁……什么事?!?/p>
“我沒空陪你瞎扯,我只問你一句,走還是不走?”
“換作是別人,我肯定二話不說跟著他走。你?算了吧,誰知道你會不會殺我滅口啊……”
“你——”
“你什么你,你有種就殺了我啊,我數三下,你要是不動手,我可要喊人啦。一……二……三……來……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