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偉像根釘子似的站住了。他慢慢轉(zhuǎn)過身,心里這個美啊,不禁暗自罵道,這個小丫頭片子,總和我玩他媽的回馬槍,敬酒不吃吃罰酒!
一路上,被陶大偉贊不絕口的這家小飯館就在他家樓下,以湖南菜為主,高潞潞屁股剛挨板凳就點了自己最愛吃的蔥油螺片和蒜蓉菜心。
陶大偉在海鮮柜前轉(zhuǎn)悠半天,柜子里的龍蝦、鴉片魚、多寶魚以及螃蟹都游過來看熱鬧,看這個家伙點誰?可惜,陶大偉讓他們失望了。他只點了一條八兩多的小石斑,還搓著手對服務員問:“要清蒸不要紅燒?!?/p>
服務員非常崇拜地望著他,說:“老板你點的魚太小了,干脆油炸算了?!?/p>
陶大偉聽出來服務員在開他的玩笑,訕笑著說:“我說清蒸就清蒸,別廢話!”
吃飯中間,陶大偉給高潞潞講了一個黃色笑話,高潞潞還沒笑呢,把臨桌的一位客人逗笑了??瓷先?,那位胳膊上有刺青的客人喝高了,還回頭敬了陶大偉一杯白酒,大聲告訴他:“你講的笑話挺他媽的好笑的,哈哈哈,可是,這都什么年代了,你泡妞還用土辦法???兄弟,瞧你費這個勁!想上就上吧,實在不行,大哥給你介紹幾個妞兒……”
陶大偉沒敢繼續(xù)說話,傻呵呵地笑。高潞潞的小臉掛不住,起身要走,被他悄悄按住了。臨桌的客人吃完先走了,他們剛走,陶大偉頓時來了精神,朝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罵道:“呸,這幫流氓!”
高潞潞不屑地白了一眼,嬌滴滴地說:“死樣吧,剛才你怎么不敢吭聲???馬后炮!”
兩人吃過飯,天色尚早,還不到二十點呢。陶大偉邀請高潞潞到家里坐坐,高潞潞正中下懷,半推半就地和他上了樓。
能把高潞潞帶回到家,陶大偉的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他用腳踢上防盜門,摟著高潞潞的小蠻腰,對著她的臉蛋兒一陣亂啃。估計這類陣勢,高潞潞見多了,飛快地騰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他的褲襠,幽幽地說:“死鬼,你不能慢點?。堪岩路寂鲴拮恿?,這件小衫兩千多塊呢。”
被她擒住要害,陶大偉頓時像蝦米一樣縮下了身體,連忙低聲求饒。
高潞潞咯咯笑著,松開手,開始脫衣服,一邊脫一邊教訓他:“瞧你這個樣子,有多少天沒沾到腥味了?人家可不是隨便的女人啊,你以后要疼我,愛護我,娶我……”
陶大偉在心里罵道,太他媽的能嘮叨了!這樣的女人要娶到家里來,非要了我的狗命不可!前半生被賈美麗毀了,后半生肯定被她毀了。他心里這么想,嘴上卻沒說實話,不住點頭說:“行,你要什么,我都答應。來吧,寶貝!”
“哦,我不嘛?!备呗郝好摰弥皇O乱粭l絲襪,卻裝出一副良家婦女的模樣。
陶大偉早已經(jīng)等不及了,像頭發(fā)情的野豬,嗷地撲上去,把肉乎乎的高潞潞按在了床上。高潞潞象征性地掙扎了幾下,就仿佛一棵藤蔓纏繞在了陶大偉的身上……
正在這時,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砰砰,砰砰砰!
陶大偉和高潞潞都被意外的敲門聲嚇了一大跳。但是,他們沒有完全停下來。生活中,有些事情并不像踢足球似的,中場還可以休息15分鐘,擦擦臭汗喝口水。有些事情只要開始了,就不能停,千萬不能停,停下來就意味著半途而廢。高潞潞用懷疑、責怪、詫異等十多種感情混合的眼神看著氣喘吁吁的陶大偉,把聲音壓得極低,問道:“誰啊?不會是你老婆吧?”
“我沒老婆。”陶大偉瞪大眼睛說。他是沒老婆,但是有前妻。
“哪是誰???”
“我也不知道啊?!?/p>
“債主?”
“不能?。课覜]欠誰錢啊。”
雖然他們在一邊運動一邊竊竊私語,門外的敲門聲卻沒有停下來,反而越來越響。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如飛刀一般擠過門縫,越過雜亂的客廳,直插陶大偉的耳朵:“把門開開,我們知道里面有人。快點!”
看來不開門是不行了,門外的人知道他此時在家。陶大偉剛才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臟終于落了下來。他琢磨著,只要敲門的人不是唐小丫,事情都好辦。自己和高潞潞的糗事無論如何不能讓唐小丫知道,她如果知道了,那可就他媽的雞飛蛋打了。聽外面這個人的聲音和口氣,不是顧有才這廝,更不可能是宋衛(wèi)星,他是誰呢?這么晚,敲人家的門,神經(jīng)病啊?
陶大偉跳到地板上,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胡亂地套上睡衣,大步流星地來到門前。他趴在門鏡往外望,沒看見人影,眼前黑糊糊一片。他想起來了,前幾天,門鏡被鄰居家的小孩粘了一塊口香糖,他忘記清理了。于是,他把耳朵貼在門上,大聲問:誰啊?
門外的男人毫不客氣地回應道: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