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梅撲閃著明亮的眼睛,面上露出迷人的微笑:“ 你怎知我不是本派弟子?”
“我不用看,一聞就知道。”
“咦?你用鼻子聞的?我身上有什么味道?”
那女子笑了笑:“本派名為‘花間派’,每個弟子身上都有特殊的香味,姑娘身上雖有異香,卻非出自陸上的花草……唔……好似水中的菡萏一般。據(jù)我所知,本派弟子還沒有人能站在水面上修煉的?!?/p>
素梅微微吃了一驚,忙道:“這位姐姐好準(zhǔn)的鼻子。你說的不錯,我是從金山寺來的,替法顯神僧送一封信,想當(dāng)面交在花蕊仙娘手中。”
“三大神僧之一的法顯?”女子眼前一亮,“您請少待,容我進(jìn)去通秉一聲。”
素梅站著不動,眼看對方凌波微步進(jìn)入殿中,過不多久又快步跑了出來。
“仙娘有請姑娘!”
素梅跟著對方走了十余丈, 來到殿前,邁步進(jìn)了大殿。
剛一進(jìn)去,就見殿中掛了好多的花籃,地上也擺了五顏六色的盆花,寬廣的大殿竟然被花占去了一半!
花叢中端坐一位宮妝麗人,面白如玉,眉目清麗,看不出歲數(shù),一雙眼睛似喜非喜,似笑非笑,精光閃閃,格外有神。
見有人進(jìn)來,麗人端坐不動,向來人招手:“好孩子,過來說話?!?/p>
素梅腳步輕盈走了過去:“仙娘在上,晚輩打擾您清修了!”
麗人睜大雙目在她身上打量著:“你扮成小徒的樣子,倒也真像,若非身上氣息不同,連我都要認(rèn)錯了!
素梅笑道:“仙娘神目如電,哪里會認(rèn)錯人呢?”
“大老遠(yuǎn)過來,找我有什么事?是法顯讓你來的?”
“老和尚有封信,讓我轉(zhuǎn)交給您?!?/p>
“他會給我寫信?我與他夙無交往,寫信做什么?”
素梅將袖中書信遞了過去:“仙娘看看就知道了。”
花蕊仙娘接過書信,拆開封頭,展開信箋上下看了看,先是微微皺眉:“什么話?我的弟子冰清玉潔,怎會毫無道理魅惑他的傳人?這不是信口雌黃嗎?哼!還讓我?guī)退戎危媸前兹兆鲏袅?!法顯啊法顯,你以為你是什么人?竟然自命不凡,敢對本仙娘指手畫腳!”
看著看著,她忽然雙目放光:“呀!神僧法顯!竟然是白馬寺法藏大師的徒弟!好,好!兩百年了,我終于有了法藏的下落!”
素梅從旁道:“聽說您當(dāng)年與人談玄論佛,三天三夜不分勝敗,那人是法藏大師嗎?”
花蕊仙娘望她一眼,毫不避諱的道:“不是他是誰?若非為他,我怎會遲滯世間這么久?”口氣中帶著不少的怨懟。
素梅驚奇的望著她:“聽說法藏當(dāng)年是天下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僧……”
“哼,什么高僧?他是天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小人!本來說好了辯不過我就要娶我,誰知說話等同放屁,竟然一個人偷偷溜了,害我一直找都找不到!”
素梅忍不住心底偷笑,暗道:“果然是魔女本色!沒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花蕊仙娘,竟然毫無避忌的去追佛門高僧!結(jié)果還讓人家給甩了!”旋即想起許仙,如今的許仙留在金山寺,好像也被剃了光頭,又禁不住嘆了口氣:“唉, 世上這么多癡男怨女,怎么就不能天從人愿呢?”
花蕊仙娘在殿內(nèi)踱了兩步,面上神色起伏不定,最后一跺腳,冷哼道:“說不得,我要跑一趟金山寺!老家伙害人不淺,讓我留戀人間兩百年,遲遲不能登陸海外圣境!不罵他一頓,狠狠甩兩個耳光,總不能咽下這口氣!”
素梅心中歡喜:“仙娘您真要去?何時動身?最好去大鬧一番,將金山寺翻個底朝天!不但是法藏,就連法顯也抽兩個耳光!”
不知為何,她對金山寺的和尚一直沒有好感,好似與他們有著隔世的夙仇一般。
花蕊仙娘打定主意,“呵呵”笑道:“姑娘是我魔教弟子,這一點我早看出來了!好,我們娘倆去,你跟著我,沖上金山寺,看誰不順眼就打一頓!有我罩著,就算法顯厲害,也不用怕他!”說著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