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著急起來:“你把他怎么了?是你打傷了他?”先前捉了十幾個年輕和尚,都沒能問出一點線索,此時忽然聽見許仙病了,叫她怎能不急?
法顯微微搖頭:“老衲怎會打他?姑娘可能有所不知,魔門花間派有一種功夫,叫做‘處子醉心香’……”話未說完,便被打斷!
“什么?”少女面色驟變:“你說他竟然中了那種……邪功?”
“不錯,他現(xiàn)在魂不守舍,渾身酸軟,動彈不得!”
“是誰人下的手?那女子長得漂亮嗎?”
法顯苦笑:“阿彌陀佛,老衲不知!”
“許仙在寺里受傷,你連下手之人長得啥樣都不知道?”
“受傷就是受傷,姑娘何必管下手之人長得美丑?”
少女面色微紅,聲音緩和下來:“若找不到下手之人,那就難治了!老和尚,你讓我去看看他,好嗎?”她心中難過,開始軟語相求。
法顯沉吟道:“姑娘是魔教中人,自古正邪不兩立,按說老衲是不能讓你進去見他的。不過……”說到這里,他忽然停住了,目光注視著少女的雙眉印堂,久久不肯開口。
少女急道:“不過什么?神僧佛法精深,廣受江湖景仰,何必拘泥于俗禮?”
法顯緩緩說道:“阿彌陀佛!佛門廣大,普度眾生!只要姑娘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莫說去見許仙,你便是將他帶走,他若愿意去,老衲也不阻攔!”
少女喜出望外:“真的?神僧說話,可要算數(shù)!
“佛祖面前,豈敢再發(fā)妄語!”
“什么要求?您請說!”
“姑娘只要找到花蕊仙娘,轉(zhuǎn)交一封信;回來藏經(jīng)閣找我,聽老衲誦經(jīng)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達成心愿了!”
少女面色一寒:“讓我聽經(jīng)?那怎么成?”
法顯微笑道:“老衲幫你渡化身上的魔性,若不然,怎會讓你將許仙帶走?”
少女拼命搖頭: “那樣以來,我辛苦修煉的功夫不就全廢了?不成!決計不成!”
“姑娘資質(zhì)甚佳,若能棄魔從正,從新修煉,將來造化無可限量!”
少女再度搖頭:“還是不成……”
法顯拉低斗笠,不再看她:“姑娘若不肯,老衲便回去了。還請善待佛門弟子,莫造無邊殺孽!”
少女低頭想了片刻,忽然笑道:“請教神僧,我聽經(jīng)的時候能不能塞上耳朵?”
法顯笑了笑,答道:“可以!”
“我能不能運功抗拒?”
“有何不可?你只要待在藏經(jīng)閣,受佛言熏陶多日,那就行了!至于能聽進去多少,一則看你的造化,二則看老衲講經(jīng)的能力!”意思是說“我法顯何人,你只要進了藏經(jīng)閣,想不聽也不成!”
少女眉峰緊蹙,遲疑了一會兒,忽然一咬牙:“我答應(yīng)你了!老和尚,還不將信拿來!”
法顯從袖中取出一封信,叮囑道:“只要將信送到就行,至于她肯不肯來,你不必管?!?/p>
“好說!我?guī)湍闼偷骄褪?!?/p>
寧幽宮東南三百里,直面浩瀚無邊的大海。
離岸不遠,有一個鮮花盛開的小島,名叫“百花塢”。
江湖傳言,花蕊仙娘就住在那里。
在一個陰云密布的午后,素梅駕一葉扁舟乘風破浪而來!
海上風高浪急,扁舟起伏不定,她卻不為所動,坐在舟中穩(wěn)若磐石。
老實說,若非為了掩人耳目,她寧愿一頭扎進那湛藍的海水里,化身蛟龍,自由自在的嬉戲。
一路走,她一路琢磨:“百花塢并不難找,為啥法顯自己不來?反倒求我代為傳書?”
“老和尚面上仁慈,心機卻很深沉,也不知他在信中都寫了什么?我要能拆開看看就好了!”
她將書信捧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瞧,可是總也瞧不見里面的內(nèi)容。
想要打開書信,可是又覺得不妥。
過了好大一陣,她將信復又攏入袖中,口中嘟囔道:“哼!不看就不看!就算給你個面子!老和尚,你不要不識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