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羽聳聳肩道：“我前天剛到的上海。而你們來亞洲的第一落腳點也是在日本，而不是這里?！?/p>

端木笙舉起手道：“好啦，人家承認你說得都對。但現(xiàn)在我們的確是在上海了。怎么樣，既然這里現(xiàn)在是你的地盤，能不能給我的家族一個機會?！?/p>

“可以?！敝T葛羽笑道，“交出昨夜的兇手。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

“什么兇手？你該知道我們是素食者?！倍四倔系那文樎冻雠狻?/p>

“叛徒年年都有?！敝T葛羽淡淡道，“三條人命，兩老一少，就距離這里十公里左右。發(fā)生在你們家族剛剛到達這里不久。你自己想吧?！?/p>

“我以為你知道我來了，特意來找我。沒想到還是為了公事?！倍四倔峡嘈u頭。

“是為了人命?！敝T葛羽更正道。

端木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我們都是生命。我們都有生存在地球上的權(quán)利?！?/p>

“這個我們十五年前就討論過了。”諸葛羽緩緩說道。

端木笙慵懶地側(cè)頭一笑，白皙的脖子和如云的秀發(fā)映襯出難言的美麗，她低聲道：“是啊。這個討論不會有結(jié)果。但你看到外面的孩子了么？他們都是我們端木家的血脈。希望你能認真調(diào)查證明我們的清白，端木家族是素食者已經(jīng)五百年了?！?/p>

諸葛羽看著對方慵懶的美態(tài)，沉默了片刻，轉(zhuǎn)過頭道：“希望我可以相信你。”

端木笙道：“你是心靈傾聽者，對自己的能力沒信心么？”

諸葛羽并不回答，緩緩轉(zhuǎn)身道：“不要讓那些孩子看到自己老師這個樣子。太誘惑了?！?/p>

端木笙望著他的背影，柔聲道：“我還記得你留長發(fā)的樣子?！?/p>

諸葛羽身子微微一滯道：“剪了很多年了。”他身形一晃就已消失不見，他幾乎算是逃離的。

“老師，剛才那個人是誰？”回到院中，先前念詩的男孩問端木笙。

端木笙道：“一個老朋友?！?/p>

“男朋友么？”學(xué)生中一個女生追問。

吸血鬼里也有小破孩啊，端木笙淡淡一笑：“這首詩就是他教我念的，我們來把她念完?！彼钢诎迳系脑姼?，自己念道：

“……

我還是那不應(yīng)考而為騎駿馬上京的一介寒生

秋水成劍，生平最樂

無數(shù)知音可刎項

紅顏能為長劍而琴斷，寶刀能為知己而輕用

有女拂袖。有女明燈。有女答客。

沏茶還是茗酒

為劍可以白衣

可以飄行千里

而我正有遠遠的路要走……”

一面念著，端木笙的眼前浮現(xiàn)出很多年前在倫敦的情景，細雨之下，那個長發(fā)的男子給她慢慢吟誦這首詩。

“這是你寫的？”她問。

“不是。但我很喜歡。我一直以為現(xiàn)代詩歌不如古體詩，但溫先生的詩我很喜歡?！蹦凶踊卮?。

她笑了笑道：“我聽不懂，但你喜歡，我就喜歡?！?/p>

看著面前那么多的學(xué)生，端木笙微微搖了搖頭，十五年對已擁有三百年壽命的她來說不算很長，要忘記一個人真的不容易呢。

[注：詩歌節(jié)選自溫瑞安《黃河》]

（三）

“不吸人血就算是素食者……”蘇七七一臉的迷惑道。

“對于血族來說是這樣的?！倍∑嫘Φ溃巴ǔＫ麄冋J為生命的力量通過鮮血代代相傳。活人的鮮血讓他們更具力量。”

蘇七七冷笑道：“其實也不稀奇，正如有些人認為只有牛奶和高熱量食品才有助于鍛煉肌肉。但這種邪惡的種族究竟從何開始的呢？德庫拉伯爵么？”

丁奇搖了搖手指道：“史上第一個吸血鬼是夏娃的孩子該隱。《舊約·創(chuàng)世紀》說，該隱把田地里的作物作為貢品獻給耶和華，而他弟弟亞伯則貢獻了羊和羊脂油，結(jié)果耶和華看中了亞伯的獻禮。該隱非常生氣就殺害了弟弟亞伯。之后耶和華對該隱道：‘你兄弟的血從地里向我哀告。地開了口，從你手里接受你兄弟的血?，F(xiàn)在你必從這地受咒詛。你種地，地不再為你效力，你必流離飄蕩在地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