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蕾家保姆燒菜手藝很不錯,于夏晚吃了個溜溜飽。臨走的時候朱蕾還把杜明衡從國外帶回來的咖啡豆給她捎上一大包:“再不拯救拯救你,你就徹底毀在雀巢手里了!”
于夏晚道別,親了親干兒子干女兒。
回到家,把車停進車庫里,剛走進客廳就聽見書房里秦捷的聲音。仿佛在說著工作上的事,于夏晚沒打擾他,慢慢循聲走過去。
書房的門大開著,原本的一臺電腦和秦捷帶來的一臺筆記本全都開著。他背對著書房的門靠在書桌上正在講電話,身子微微向前欠著,背脊顯得十分寬闊。
“這件事我不想再聽到任何解釋。”他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像是在斥責什么人,“過兩天我就回總部,到時候如果還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會有繼任者和你交接工作?!?/p>
他說著啪地合上手機蓋,隨手扔回辦公桌上,抬眼看到站在門邊的于夏晚,眉頭一挑:“什么時候回來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我還以為是個賊呢,嚇一跳。”
他笑著,舒朗的五官上絲毫看不出剛才講那些話時語鋒的凌厲。于夏晚臉上的笑慢慢沉到心底。賊?說起來他對她也不是完全沒有防備的吧,五年前的舊傷再怎么恢復,總也留著疤痕。
“我,我,我從車庫進來的。”于夏晚揚揚手上的車鑰匙,笑著向后撤了一步,“你忙你的,你忙你的。”
“夏晚?!?/p>
她轉身離開:“我先洗澡?!?/p>
他在樓梯轉角的地方追上她。站在低一級的臺階上,他恰與她平視:“夏晚?!?/p>
“嗯?”
秦捷定定地看著于夏晚,突然頑皮地笑著攬住她的腰,把頭枕到于夏晚的肩膀上:“回來這么晚,都不管我的死活?!?/p>
“你這不還活得好好的嘛?!庇谙耐碚f不出來的心里一松,一些難以言表的情緒,都被他這一攬一枕攪得沒了蹤影。秦捷扳住她的頭,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喝了多少咖啡?這么香!”
“你抽了多少煙?這么臭!”
“臭嗎?”他抬起胳臂夸張地聞起來,鼻子聳動有聲,“哪里臭?真的臭?那我得好好洗洗……你跟我一起洗?”
“做你的榔頭夢!”
從水汽氤氳的浴室出來,于夏晚臉上還帶著激情未退的紅暈。她一邊用浴巾抹著頭發(fā)一邊躲開秦捷的糾纏。
窗簾外頭有東西在飄動,于夏晚走近看清楚了,驚嘆著貼到了窗邊。
下雪了,很大,不知不覺外頭已經(jīng)是白茫茫一片。
明天就是新年。
從最潔白的雪開始的,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