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琨已經(jīng)先她一步帶著幾名骨干到外地去做一個大項目。據(jù)說是新宇公司秦總裁牽的線,收費頗高,于是孫老板不惜親自出馬,拉走了事務(wù)所現(xiàn)在所有能拉走的人。辦公室里頓時安靜了下來,于夏晚頗有點兒不習(xí)慣。以往常聽到的鍵盤敲擊聲、紙張翻動聲和小聲的議論聲都消失了,只有天花板上那根壞掉的日光燈管發(fā)出刺耳的電流聲。
沈元熙沾了于夏晚的光也得以偷了一段時間的閑,大老板不在,她居然公開地拿了小說在上班時間看。于夏晚晃蕩過去,她獻(xiàn)寶似地拉開自己的大背包,里頭還有好幾本。
“于姐看不看?”沈元熙笑得賊兮兮。于夏晚掉頭就走。不一會兒沈元熙桌上的電話響了:“挑本好的送過來?!?/p>
翻了一會兒這種不知所云的小說,于夏晚笑著搖頭,前兩天還在抱怨太忙,現(xiàn)在就閑得發(fā)慌了。她突然想起什么,打電話給朱蕾。朱蕾帶著兩個孩子在上親子課,一團嬉笑聲中點頭稱是:“是啊,我是告訴趙漢卿了,怎么,不能說啊?”
于夏晚輕嘆,笑道:“沒什么,我就問一聲,你帶孩子吧?!惫皇撬傻暮檬隆_@算什么,對他那天非禮舉動的補償嗎?
電話響起,是趙漢卿,過了一會兒,于夏晚還是接通了:“什么事?”
“沒別的事,秦捷生病了。高燒診治不及時,已經(jīng)轉(zhuǎn)成了肺炎。”于夏晚放下電話怒罵一句“活該”,可隨即拎起包飛奔出辦公室往醫(yī)院趕去。
整潔的病房里,秦捷掛著點滴睡得很熟,看上去除了面色有點兒蒼白之外沒什么大礙。于夏晚把著急買來的水果交給守在病房里的他的秘書,然后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點滴的針扎在他左手手背上,于夏晚探手摸了摸,冰涼。
秘書小姐端來一杯咖啡,于夏晚笑著接過來,壓低聲音問道:“他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醫(yī)生說問題不大,住幾天院掛點兒水就行了?!?/p>
“哦。”于夏晚點頭,抿口咖啡后放在一邊,有點兒遲疑地試探,“秦總現(xiàn)在病了,你有沒有聯(lián)系他的家人?”
秘書小姐漂亮的眼睛一閃:“您啊,秦總說您就是他的家人。”
這個無賴。于夏晚眨眨眼:“我是說,他的親人,你有沒有通知秦總的哥哥?他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美國吧。”
秘書小姐愣了一愣:“秦總的哥哥……怎么您還不知道……”
“知道什么?”
“秦總的哥哥……去年就去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