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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撞不相識(3)

且行且愛戀 作者:凌眉


下午采訪了一位服裝業(yè)老板,總共花了一個半小時。采訪結(jié)束后,我的心情非常輕松。

我并不急于回雜志社,這是周三要交的稿子,時間非常寬裕,我準備晚上回去再寫。這么久來,我一直習慣在夜深人靜的時候?qū)懜遄?,那個時候腦細胞異?;钴S,思路也非常清晰。申永明曾經(jīng)因為我的這個習慣頗為不滿,說鍵盤的敲擊聲影響了他睡覺。

那時我們住得逼仄,就一間房子,又當臥房又當書房,因為他的不滿,我經(jīng)常在他睡著了之后再寫,寫的時候也盡量小心不能無所顧忌地敲擊鍵盤,怕吵醒他,寫完后直接發(fā)到楊子超的郵箱,第二天白天申永明上班后我繼續(xù)睡覺。

不過現(xiàn)在沒關(guān)系了,我獨住一間,敲鍵盤的聲音再響,大概也不會影響到另一間房里的林芊蓉。

順著人行道走在幽靜的樹蔭下,回想起前事,心沒有那么痛了,時間真是個好東西,在不知不覺中就修復(fù)了一切創(chuàng)傷。我以為我永遠不能從這傷害中走出來,現(xiàn)在,不也一樣可以平靜地回想了?

一輛寶馬從我的面前開了過去,走了幾米遠又緩緩倒回來,停在我前面,我側(cè)目看過去,車窗開著,車主叫我:“小姐!”

我瞪了他一眼,現(xiàn)在小姐這個詞兒可不是什么尊稱。

他似乎意識到了,打開車門走下來:“我們見過面的,你還記得嗎?”

我再看了他一眼,三十多歲,看起來有幾分儒雅,有一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貴氣。我沒想起我們在哪兒見過面,開得起寶馬車的,非富即貴了,我沒有這樣有錢的朋友。我把采訪過的所有人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也并沒有可以重合的臉容,我確定我不認識他。

見我一臉茫然,他好脾氣地笑笑:“你的傷好了嗎?實在對不起,那天我趕時間,本來該送你去醫(yī)院的。嗯,我說過,醫(yī)藥費應(yīng)該由我負責!”

哦,我想起來了,這個人好像叫什么周,對,莊周,他給過我一張名片,說有事打他電話,因為名字特別,所以我記住了。那天我看見申永明摟著“帕薩特”,大受打擊之下沒看車,他的車撞了我,不過只是輕微擦傷。我淡淡地笑了笑:“沒事,一點輕傷。我已經(jīng)好了?!?/p>

他微笑,非常溫和:“不知道小姐怎么稱呼?嗯,能不能請賜一張名片?”

“我姓鐘,鐘欣。莊先生太客氣了!”我遲疑了一下,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他,他這么客氣,我也不能太過小氣。

聽我叫出他的名字,他眼底的笑意似乎更濃了些,看了看名片,又看看我,臉上仍然是那樣得體的微笑:“鐘小姐可是引領(lǐng)著廣州財經(jīng)的走勢,你們財經(jīng)版辦得非常好?!?/p>

財經(jīng)版的確有很多人關(guān)注,沒想到他也是其中一個,我得體地微笑道:“謝謝!你過獎了?!?/p>

“很高興今天遇見鐘小姐,這幾天我一直在想著你也沒給我電話,傷勢不知道怎么樣了?鐘小姐有空么?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請鐘小姐吃頓飯如何?希望鐘小姐能賞臉!”

我客氣地拒絕:“謝謝,那天是我自己不小心,莊先生不必放在心上。我今天有點事兒,實在不好意思!”

“鐘小姐這樣大量,那是我的榮幸?!彼α?,“那什么時候鐘小姐有空了,給我電話,讓我有機會表達一下我的心意!”

“好的!”

“鐘小姐回雜志社么?我送你!”

我笑著拒絕:“不必了,謝謝!”我可不想讓一位開寶馬的有錢人送我到雜志社樓下,要是剛巧被同事們看到,那我又不得安寧了。

他開玩笑說:“鐘小姐這樣不給我機會,會讓我非常不安喲!”

我啞然失笑,舒凡的順風車理論跳入腦海,是啊,有順風車我為什么不坐呢?要是被同事看到,她們愛說啥說啥去,我改變主意說:“謝謝莊先生盛情,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p>

在雜志社的樓下下了車,莊周把車開走時說:“鐘小姐,有空給我電話?!?/p>

我微笑著說:“好的,我記得莊先生答應(yīng)請我吃飯,這樣的機會我怎么會放過?”坐他的順風車真是一件愉快的事兒,他儒雅健談,談吐不俗,每一個動作都體現(xiàn)著他的良好修養(yǎng),和他談話有如沐春風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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