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婉兒對女朋友是十分挑剔的,一般人做不了佟婉兒的同性朋友。佟婉兒自己也明白水至清則無魚,可是佟婉兒對女朋友就是不能將將就就。
艾莉自認為自己做佟婉兒的女朋友是最稱職的,而且是天造地設(shè)的。就像佟婉兒認定艾莉必要時可以為自己兩肋插刀一樣。
艾莉的孩子三歲時,忽然得了羊角風(fēng),那時艾莉剛好患骨髓炎.佟婉兒得知,背起孩子就走,走后還沒有去正規(guī)醫(yī)院,而是把孩子背進自己的家中,讓沒有醫(yī)療經(jīng)驗的母親為其診病。事后,佟婉兒的母親每每提起這事都要打一會兒哆嗦。她說,我哪懂什么抽風(fēng),硬是一根繡花針把孩子剜過來了。
佟婉兒敢鋌而走險,不計后果,可見她和艾莉的感情有多么的真。
佟婉兒這日在單位里遇到點兒事,想找一位要人幫著辦辦。這要人是曾給艾莉當(dāng)過領(lǐng)導(dǎo),現(xiàn)在又當(dāng)更大的領(lǐng)導(dǎo)。不過艾莉特意囑咐佟婉兒:要注意分寸,我只負責(zé)給你出主意,不負責(zé)事情進展。佟婉兒就半開玩笑地說,我怕他?他都五十多歲了,男人一到四十就廢了。艾莉就捏了一下佟婉兒的鼻子,疼愛得不得了。
艾莉點撥佟婉兒是有道理的,佟婉兒長得漂亮,艾莉是擔(dān)心佟婉兒和要人接觸后,會把自己的老本兒砸進去。
佟婉兒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找到了這位要人,又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談了自己的想法。佟婉兒看得出那要人十分愿意聽,也十分愿意幫忙,而且更讓佟婉兒放心的是,要人非常溫文爾雅,態(tài)度可親,深淺有度,一副永葆晚節(jié)的樣子。佟婉兒一高興,說,干脆,今天我請你吃飯吧,祝我的事曙光初現(xiàn)。
佟婉兒和要人邊交談邊往飯店走。艾莉就是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出現(xiàn)的。艾莉知道佟婉兒的計劃,就打算揮揮手過去。佟婉兒也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和艾莉多寒暄,因為佟婉兒把最后的拍板佟婉兒留在了飯桌上。她和艾莉的默契不是一日之功,因此佟婉兒只是平淡地向艾莉點了點頭,表示一般的認識。
可是事情就是在這會兒有了逆轉(zhuǎn)。要人見艾莉過來,十分熱情地同艾莉握手,請她同他們一起去吃飯。艾莉起初說已經(jīng)吃過了,但要人說吃過了也要再吃點嘛,艾利就迷迷糊糊跟著去了。
三個人在一起吃飯時,佟婉兒的話題卻怎么也接不上了,而且要人也不往這個話題上扯了。佟婉兒幾次想把話頭挑出來,那是比登天還難了。
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佟婉兒感覺非常不好。佟婉兒的事拖了有一段時間也沒有辦成。這讓佟婉兒非常沮喪,但是佟婉兒也不想讓這事影響了她和艾莉的感情,只是把原來和艾莉接觸的機會減少了一些。
要說還是艾莉自己先提起這事的。有一天出于工作的需要,佟婉兒往艾莉的單位打電話。佟婉兒是想找艾莉單位里的一個業(yè)務(wù)員,結(jié)果接電話的剛巧是艾莉。艾莉單刀直入地問佟婉兒,你的事辦妥沒辦妥?佟婉兒想了想說,沒有,早就沒戲了,從你跟我們一起去吃飯那一刻就沒戲了。
艾莉說,婉兒,有句話我不知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那天吃飯是他硬拉住我的手,暗示我一定和你們一起去我才去的,我當(dāng)時沒有辦法。我若不去,他不會松開我的手,而且也會得罪他,不過你應(yīng)該好好回憶一下,沒戲的那一刻是不是源于你沒有答應(yīng)他什么要求?
佟婉兒拿著聽筒想了想,艾莉的話把她拉回到某種情境,忽然佟婉兒想起來了。佟婉兒想起后,就擱下她以往和艾莉的不快,佟婉兒對艾莉誠懇地說,好像是有那么一刻他非要看我的手鐲,我是摘下來給他看的,我應(yīng)該……
艾莉說,這就對了,婉兒,你總算沒有冤枉我。有一種人是等著魚咬鉤的,釣的是情趣兒,你連這都不懂你能辦成事兒嗎?
艾莉說著放了電話,剩佟婉兒一個人手拿話筒暗自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