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比爾早晨上學心情很不好,這天有大霧,他的同學比薩把物理試卷給他時,他看到自己的成績非常不理想,然后他就伏在課桌上哭了,誰都不知道拉比爾哭,只有比薩看到重新抬起頭的拉比爾眼睛有點紅。
拉比爾平時是個樂天派,沒有什么事會讓他不開心,他的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同學關系也好,還特別熱愛軍事,熟讀兵書,一米八的大個子永遠是女孩子垂青的旗幟。
但是這幾天拉比爾的心情就是不好,這都是因為遇上了那個人。
那個人那天在學校的大門外站著,他好像盯了拉比爾很久了,反正拉比爾無意中眼光同他對視時,覺得他特別不陌生,好像在哪見過,接著是那人向拉比爾點點頭。
這以后拉比爾就再也沒有忘記過他,覺得他的體魄格外地健壯,氣質也超出常人。
拉比爾哭過后,心情稍好一些,上課時他的精力很集中,只是課間他第一個跑出教室,他要去廁所,他早上的小解一直憋了一節(jié)課,就在他要走進廁所門那個瞬間,有個人在他身上撞了一下,這一撞實際只撞到了肩膀,但是拉比爾立刻感到有些暈眩,拉比爾側眼望去時,他又一次遇見了那個人,接著拉比爾聞到一種迷人的奇香,他二話沒說,跟著那個人走了出去。
這一年拉比爾十九歲。
這一年十九歲的拉比爾神秘失蹤。
十年以后,拉比爾長到二十九歲了,而且出落成標志挺拔、儀表非凡的軍人。和他十年前在學校門口見過的那個人一樣,他的體態(tài)健美,體魄強壯,一看就接受過正規(guī)的部隊訓練。
他還有了自己的名字,叫辛格?比薩。
辛格?比薩現(xiàn)在有一個很好的頭銜,蘇聯(lián)克格勃內部一名高官。這天辛格?比薩和一群外交官在羅馬街頭散步,走著走著,他忽然提出,要前往梵蒂岡看看。辛格.比薩興趣廣泛,好奇心強,大家理解他,由著他去了。
梵蒂岡是羅馬的博物館,里面有浩如煙海的文物、珠寶、雕塑,但是這些都不是辛格?比薩熱衷的,辛格?比薩的思路遠遠游移于這之外。
逛完梵蒂岡,再看辛格?比薩的行動,他像十年前絕然離開他的母校一樣,沒有沿原路回蘇聯(lián)大使館,而是邁進了美國大使館。
這一腳就意味著辛格?比薩叛逃了。
辛格?比薩對自己的出逃早有準備,果然不出他料想,美國方面對他的到來喜出望外,他們像對親人一樣接待了他,又很快把他轉移到美國。至此辛格?比薩對十年前他離開校園的不情愿,稍稍有一點報了一劍之仇的快感。
負責審問辛格?比薩的是中情局一名重要官員,他叫威廉?艾姆。艾姆一點也不如當初帶辛格?比薩出來的那個人好,最主要是辛格?比薩沒在他臉上看到任何笑意。
艾姆正襟危坐,問了許多在辛格?比薩看來不太禮貌的話。而辛格?比薩對他的提問大都不感興趣,他主要是想速速交出蘇聯(lián)在美國的諜報網(wǎng)。
蘇聯(lián)的諜報網(wǎng)那時非常強壯,許多大的軍事機要都是通過它的傳導治美國于死地,辛格?比薩有把握自己的情報貨真價實,這將奠定他在美國的特殊地位。
但是盡管辛格?比薩做了全方位努力,在審訊的一個多月間,他發(fā)現(xiàn)他所提供的諜報網(wǎng)毫發(fā)未傷,蘇聯(lián)在美國的諜報員依舊如履平地。辛格?比薩糊涂了,這對他無疑是個粉碎性打擊,顛覆了他叛逃的初衷。
辛格?比薩這天去一家酒館吃飯,其間喝了點悶酒,有一個官員模樣的美國人在另一張桌上吃飯。他對辛格?比薩的到來頗感興趣,他也喝多了,他示意辛格?比薩過到他的桌上來,而等辛格?比薩過去,他卻出其不意給了辛格?比薩一拳,然后對辛格?比薩說,知道你在這坐不穩(wěn)的原因嗎,因為這是我的地盤,但這并不否認我對你的國家的重要性。
辛格?比薩愣愣地看著他,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但是那人不依不饒,直逼得辛格?比薩離開了那家酒館。那天辛格.比薩什么都明白了,他明白了那個人的用意,明白了艾姆是蘇聯(lián)克格勃的特工。
辛格?比薩還明白一個更重要的道理,這里終究不是自己的岸,他想靠岸,太難了。
三個月以后,辛格?比薩擺脫嚴密監(jiān)視,像離開那家酒館一樣,順利地回到自己的國家。
那天他大搖大擺進了克格勃機關,他吹著口哨,臉上帶著從容的笑意。令所有人不解的是,蘇聯(lián)克格勃并沒有追究他的責任,而是讓他繼續(xù)留任,這謎底后來由知情人傳出許多版本,但是只有一種比較適合辛格?比薩,說他一直在想念他的媽媽,尋找他的媽媽,可是他的媽媽早在他神秘失蹤的第二年,抗不住思念之苦,抑郁而終,死前哭瞎了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