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友元往后一退,躲開了:俗話說,早上一口酒,要活九十九嘛。再說,山里這樣潮濕,不喝點酒,我渾身難受。
余旭東不說話,把牛奶一飲而盡,嘴里塞上一塊餅干,就開始準備攀登工具,把一個對講機別在越野服的肩絆里,把另一個遞給孫友元:調(diào)好了,好好拿著,我在上面有什么情況,隨時跟你通話。
然后左肩扛一圈粗麻繩,右肩扛一圈尼龍繩,見我們動作緩慢,就說,還不抓緊?這神農(nóng)架的天氣沒個準,正午好好的太陽,一會兒就變天下起雨來。這個氣溫,淋著雨,可是沒法干活了!
說完,他就蹭蹭蹭地就往懸崖那邊走。
我們也就一抹嘴,背起大包小包的工具跟上,帳篷沒有收,孫友元說,午休還要用,說不準,今晚都還得在這住呢。
在懸崖下忙碌了相近一個小時,一切準備工作就緒,余旭東開始往上攀登。
不料,他剛剛撥弄了兩下垂在巖壁上的保護繩,半壁上卻突然飛出來一團黃蜂,從上而下壓下來,讓人頭皮發(fā)麻。
孫友元大吼:快包住頭,蹲下!
番茄嚇傻了,站在那里愣頭愣腦的沒動。
我迅猛地撲過去,把她按倒,掀起自己的衣服下擺,把她籠住。
孫友元和吉娟蹲在地上,抱成一團,相互把頭埋在對方胸前,雙臂交叉放在頭上,手臂上都拽著衣服,盡可能地遮住了身體裸露的部分。
這時候,我感到右手背有黃蜂扇著翅膀著陸,隨即是鉆心的疼痛。孫友元也在身邊大呼小叫。但是我們都不敢起身,怕引起黃蜂大部隊的進攻。
我把雙手握成拳頭,在頭頂上拼命擂了兩下,總算把叮在手背上的黃蜂甩飛了,旁邊,是嚓嚓嚓的摩擦聲,孫友元的手也在蠕動著甩黃蜂。
我們蹲了幾分鐘,直到聽到黃蜂群的沖鋒聲漸漸遠去,才慢慢抬起頭來。
我和孫友元的手腫得像包子,痛得呲牙咧嘴,而兩個美女都安然無恙。吉娟忙從背包里掏出藥水給我們噴傷口。
吉娟說,這種藥水的主要成分是氨水,用多了會燒壞傷口周圍的皮膚,只能噴少許擦洗,將蜂毒在短時間內(nèi)溶解清除,否則毒蜂蟄了,其毒液會迅速進入血液,半小時內(nèi)會使人致命。
我說,幸虧你想得真周到,要不,我們這兩個大老爺們就死于不值一提的黃蜂之吻了。
吉娟說,倒也死得其所,是為保護我們兩個美女獻身的嘛!
我說,你怎么想到帶這種藥水呢?
吉娟說,出來難免被叮咬,準備點藥水是常識,我和你孫哥也不是第一次戶外徒步旅行了。不瞞你說,我這里還有蛇毒蛋白呢,要是被蛇咬了,我給你打一針,保證沒有生命危險!
哇,你這里咒我呀,別說得這么晦氣好不好!我憤怒地說。
奇怪的是,余旭東一點也沒事,好像黃蜂對他的肉不感興趣,我們納悶地看著他。
他笑了笑說,本人在深山老林里鉆了這么多年,這點經(jīng)驗都沒有嗎?說著,他把帽子上的紗網(wǎng)拂下來,整張臉立即被罩了個嚴嚴實實,又說,他臉上早抹好了驅(qū)昆蟲的藥水,即使不放下防護紗網(wǎng),恐怕也問題不大。
“為了讓你們安心看表演,我們還是把現(xiàn)場清理一下吧!”余旭東叫大家去撿枯枝和落葉。
地上很快就堆上了一堆枝條和黃葉。余旭東掏出打火機,伸到枝條下,火苗轟的一聲串起來,一時濃煙滾滾。
“這煙子一起呀,黃蜂就被熏得屁滾尿流了,還敢在你們頭上作威作福,拉屎拉尿?”余旭東撥弄了一陣火堆,煙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