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儀三人從民兵隊部提審董玉卿回到石屋以后,剛坐下,白云飛就說:“我看可以執(zhí)行釣魚計劃了?!?/p>
“你倒是給我說說計劃的內(nèi)容呀!總得要侯教官同意吧?”梅朵言猶未盡,又加了一句:“別裝神秘?!?/p>
白云飛也認真起來:“我以前的想法不是還不成熟嘛!提審董玉卿后,我頭腦中的方案才愈漸清晰。”
“別打嘴仗了,我想聽聽云飛釣魚計劃的詳細內(nèi)容,”侯儀讓剛開始的‘嘴仗’剎了車。
“我是這樣想的,讓董玉卿向臺北發(fā)報,通報龍入海及第八支隊已被殲滅,我軍已在島上建立了無線電監(jiān)聽組,并讓他報告八支隊被殲就是因島上共軍的監(jiān)聽所致,深懂諜報技術的藍天渝肯定認定我們這個監(jiān)聽偵聽組是他反攻大陸的心腹大患,一定會派部隊來海狼嶼除之,這就給我埋伏在島上的部隊更多殲敵創(chuàng)造了先決條件,他來得愈多就消滅得愈多?!?/p>
“但這里面有兩個問題必須考慮:第一,我們是否有把握讓董玉卿按我們的意思發(fā)報;第二,藍天渝接到董玉卿的電報后是否會派兵偷襲?”侯儀對白云飛提出的“釣魚”計劃早有判斷,所以能很快提出心中的疑問。
梅朵馬上附合:“云飛就怎么能保證董玉卿能按我們的話去做?如果他像龍入海那樣頑固,我們計劃的第一步就會受阻。另外,也要考慮到藍天渝狡詐多變,他是否就會派兵來偷襲我們,他若不來,興師動眾請來的野戰(zhàn)部隊豈不是白跑一趟。海狼嶼離大陸遠,動用一次部隊會花很大的財力物力,如果勞而無功,我們就會遭來很多非議。”
“梅朵想得很深也很全面嘛!”侯儀邊說邊點頭。
“你倆說得都對,董玉卿完全有可能不配合,但在情報學院最后半年的實習中,我已能熟練模仿16支反共先遣軍無線電報務員發(fā)報的手法,侯教官可以證實,我已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我只要使用董玉卿的電臺,使用他的發(fā)報頻率和密碼,藍天渝就發(fā)現(xiàn)不了破綻。”
“可你怎么能肯定藍天渝就一定會派兵來襲?”侯儀還想聽他更充足的理由。
“這就要在電報上做文章。”
“快往下說嘛!”梅朵巴不得白云飛一口氣說到底。
“給藍天渝的電報必須重點說明三個內(nèi)容:共軍偵聽組只有三人,增援部隊已撤離海狼嶼,偵聽組對反共先遣軍的空前威脅;最后要講明第八支隊已進攻過海狼嶼,島上的偵聽組和民兵必不會想到臺北會再襲該島,警戒定會因獲勝而松弛,此時偷襲較易得手。”
侯儀沒有馬上接話,梅朵見組長不吭聲,也不好搶著表態(tài),這反倒讓白云飛急了:
“行與不行,你們倒是說話呀!”
“島上沒重兵,僅有的三名共軍因勝而驕而懈,守島的民兵戰(zhàn)斗力又差,這幾個先決條件對藍天渝絕對有誘惑,他應該下決心除掉島上的偵聽組。梅朵,你說藍天渝會不會這樣想?”侯儀在屋內(nèi)邊走邊說。
梅朵還是有些拿不準:“這只是我們的想法,姓藍的上不上鉤還兩說?!?/p>
白云飛問:“你只說,這幾點看起來可以讓我們致命的弱點,對藍天渝有沒有誘惑?”
“我覺得有,但藍天渝敗仗打多了,也可能變得更加謹慎,怕不會輕易上當?!?/p>
“上當不上當,總得要一試吧?”白云飛的口氣急迫,看來也有點沉不住氣了。
“我覺得應向局部匯報我們的釣魚計劃,請求上級的指示,如獲批準,我們再釣不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