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入海的海狼艇向南豐島疾馳40分鐘后,海面上狂風陡起,剛才還閃著星光的天空被烏云遮住,海狼艇頓時陷于波峰浪谷之中,艇上的人面對著排山倒海的狂濤,全都慌了手腳,還有的人被顛得大吐不止,董玉卿差點被壓過來的巨浪卷到艇外,虧得龍入海眼尖手快,把他緊緊抱住,他喘著對龍入海說:
“司令,臺北的天氣預報沒說今天有大風呀,怎么說變就變了!”
“幸虧我早有防備,用鐵鏈把五艘海狼艇連在了一起,否則,早就翻了!”龍入海拿出話筒,對著其他幾艘海狼艇高喊:“保持航向,加足馬力,沖出這片浪區(qū)!”他把這幾句話連著重復了三遍,海狼艇的五個駕駛員同時開足馬力,小艇劈開海水,犁開一道浪谷,終于把巨浪區(qū)拋在了后面,龍入海剛想喘口氣,就聽見董玉卿高叫:
“司令,現(xiàn)在的航向可能已經(jīng)偏移南豐島!”說罷,他把手中的指南針遞給龍入海,龍入海借著他手中的電筒光看看指南針,不禁叫道:“糟糕,這場該死的風浪,硬是讓我們偏離了南豐島航向,局座怎么能知道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
他這一問讓董玉卿呆住了,不知如何回答,還是那個明語播報的上海人腦子轉(zhuǎn)得快:“司令,不用急,不管攻占了什么島,只要抓住當?shù)氐睦习傩?,一審不就知道地名了!說不定我們一上岸,歡迎而來的漁民就把島嶼的名字告訴我們了!”
“對!你說得對!島上的人會告訴我們的,然后我們再報告局座,他就可以向臺北媒體通報我們具體攻占的地方了!”
龍入海的手剛拍到上海人的肩膀上,瓢潑大雨便從天而降,剛才的風浪已讓艇上的人幾乎全身濕透,這突然而至的大雨,更是讓他們個個成了水人。
龍入海喊:“董玉卿,務必保護好電臺!”
“司令,放心,電臺由油布包得嚴密哩,打濕不了!”
旁邊小艇上的戴湘農(nóng)扯著嗓子叫:“司令,這鬼天氣怎么盡給咱們作對,剛過風浪,暴雨又來!”
“怎么,受不了啦!”龍入海伸長脖子喊。
“能頂??!司令,就是有點冷?!?/p>
“把隨身帶的酒拿出來喝,此時不喝更待何時?”
龍入海的話提醒了艇上的人,一個個搶著打開帶在身上的酒瓶,仰頸就灌,戴湘農(nóng)連灌幾口,抹抹嘴角說:
“龍司令把咱們此行的難處都想到了,鏈鎖小艇,風浪奈我不何;暴雨洗身,烈酒驅(qū)寒!真是絕了!”
董玉卿問:“司令,咱們還繼續(xù)往前開嗎?航向偏很多啦!”
龍入海還沒回答,戴湘農(nóng)就搶著說:“司令,往前開,怕什么?咱們到什么地方占什么地方!誰敢阻擋我們,我們就叫他尸橫槍口!”
龍入海放開喉嚨:“弟兄們,戴副司令說得好!我們面前無敵手,我們的海狼艇開到哪就攻占哪,更何況島上的大陸居民還會熱情歡迎我們,我們何愁反攻不成!”
戴湘農(nóng)振臂高呼:“龍司令指到哪咱們攻占哪!”幾艘艇上的人一齊跟著高呼,海狼艇向已經(jīng)遠遠偏離預定航向的大陸沿海疾馳而來。
清晨,風停了,雨也住了,淡紅的霞光露出了海平面,剛剛過去的暴風驟雨,不但讓龍入海和他的部下吃盡了苦頭,也給海狼嶼前敵偵聽組制造了不少麻煩,電離層反射的電波訊號雜亂無章,為了辨別耳機中的微弱訊號,侯儀和白云飛、梅朵的耳膜沒少受雷電產(chǎn)生的強力沖擊波的撞擊,等到風雨過去以后,三個人都覺得耳朵里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