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會哩，有約法三章管著嘞！呵呵！”白云飛傻乎乎地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貧嘴！”鑲嵌在梅朵臉龐上的酒窩滿是笑意。

一九六二年三月七日清晨。

為給反共先遣軍八支隊送行，藍天渝由高參徐晃陪同到淡水檢閱了龍入海的支隊，在烈日下，龍入海和他的部下格外精神地站在沙地上，目光炯炯地望著藍天渝。

藍天渝面對著這支斗志高昂的隊伍，內(nèi)心的喜悅抑制不住地露在笑開了花的臉上，贊賞的目光從龍入海的身上最后移到了站在隊尾的報務員董玉卿的美式發(fā)報機上。

“勇士們，你們即將隨龍司令去基隆登艦，撲向大陸南豐島，打響反攻大陸的第一槍，任務光榮且重大，我毫不懷疑你們反攻第一槍會打響，也毫不懷疑你們會以風卷殘云之勢占領南豐島。我在臺北等你們登陸獲勝的捷報！”藍天渝說完，便從副官手里拿起一枚勛章，掛在龍入海胸前：“這是陸軍總部頒發(fā)的‘反共勇士’勛章，我現(xiàn)在授予龍司令，我希望八支隊的勇士們攻占南豐島后，個個都能獲得這枚勛章，你們凱旋時，我親手給各位戴在胸前?！?/p>

龍入海莊重地向藍天渝敬禮，轉(zhuǎn)身面對著15名隊員，充滿感情地說：“咱們第八支隊，是局座和徐高參著意栽培的部隊，人員滿額，武器配備最好，剛試制成功的交通工具海狼艇讓我們先用，連使用的無線電臺和明語電臺都是美國的最新產(chǎn)品，這些都說明了什么，說明了局座和徐高參對我們的厚望。厚望什么？攻占南豐島，打響反攻大陸第一槍?，F(xiàn)在局座又授予我‘反共勇士’勛章，我真是受之有愧，我姑且當作是代表各位受領的！近半年來，我們面對領袖畫像不知宣誓過多少次，現(xiàn)在我們再次宣誓，我叫到的人出列，向局座和徐高參明誓效忠！副司令戴湘農(nóng)！”

四十出頭的戴湘農(nóng)剛走出隊列站好，一大串話便出了口：“我戴湘農(nóng)，出身官宦之家，共黨攻占了大陸后，讓我傾家蕩產(chǎn)，今天隨龍司令出征，終于迎來了報仇的日子。我的誓詞只有一句話：第一個沖上南豐島，第一個打死共軍！”

“很好！很好！”藍天渝率先鼓掌，“壯志凌云，義博長空！”

龍入海又叫：“董玉卿出列！”

不到三十歲的報務員應聲而出，也是剛站好便開口，看來這都是龍入海事先安排好了的：“我是臺灣的大學生，一腔熱血應征入任，龍司令把發(fā)報的重任交給了我，是對我的莫大信任，我的誓詞也是一句話：保證支隊和總部聯(lián)絡通暢，第一時間報出反攻喜訊！”

藍天渝沒鼓掌，問話的口氣也缺少熱情：“小董同志，你和大陸共黨沒有血海深仇？”

董玉卿率直地回答：“我和大陸共黨沒見過面，沒結(jié)仇。”

藍天渝的臉色陰了下來：“既和共黨無仇無恨，何故要參軍反攻大陸？”

“我信仰三民主義，害怕共產(chǎn)主義，我父親對我說，說共黨共產(chǎn)共妻有些過頭，但他們要共產(chǎn)那是真的！他們來臺灣共產(chǎn)，咱們家就會變成赤貧分子！”

藍天渝問：“你父親在臺灣是干什么的？”

“礦主，負責開發(fā)礦山?！?/p>

“小董同志說得好！”藍天渝突然揚起聲調(diào)，“共黨是要共產(chǎn)的，他們處心積慮地要把我們搞得一無所有，我們窮了，他們就富了，乾坤就倒轉(zhuǎn)了！我們能允許在大陸發(fā)生的這種事情還要在臺灣重演嗎？”

“不能！”沙地上的人眾口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