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眩暈(3)

兩個人的旋轉(zhuǎn)木馬 作者:雪屏


 

“那么好,我發(fā)現(xiàn)了金縷玉衣也沒你的份?!惫傧恼f。他的防寒服不知在什么地方掛破了,露出了棉花。

陳汐干脆躺下,悠閑地晃動著二郎腿。

“拾到什么寶貝了?”他一會兒一問。

“快了,你就擎好吧。”

“我拭目以待著呢?!?/p>

“我敢說,你過一陣肯定會為你現(xiàn)在的懶惰而后悔?!?/p>

“我想我不會?!?/p>

“你的結(jié)論下得忒早了。”

半天,誰都沒吭聲,陳汐一杯熱咖啡下肚以后,才抬起頭來,用貓戲老鼠的口吻問道:“老郭,找到多少寶貝了,是不是叫我開開眼呀?”

郭仲夏沒理他,背著身站著,似乎在沉思著什么。陳汐悄然地走到他身后,從腦后窺視了一下,見郭仲夏手里正擺弄著一只金簪,一只很精致的金簪。陳汐驚呼一聲:“哎呦,你還真的有所斬獲呀!”

“你鑒賞鑒賞,這是哪個朝代的?!惫傧恼f。

其實,陳汐也懂得有限,這只金簪不是鳳,也不是祥云,造型簡單,卻又很協(xié)調(diào),它是哪個朝代的物件,他不肯定,他能肯定的只是這一準是土匪從老百姓手上搶來的。

“不錯,是件正經(jīng)東西?!标愊f,他明知這個金簪值不了幾個錢,可是還是給了很高的評價,他不想掃郭仲夏的興,沒辦法,性格使然。

郭仲夏滿意地笑了,不,應(yīng)該說是得意地笑了。

他樂呵呵地沖沈錦梅走去,像是表功又像是獻媚似地把金簪遞給她,她卻背過身去,不接受。

郭仲夏在她身后羅嗦了半天,沈錦梅才讓他把金簪戴在了頭上,居然跟少女一樣,一臉的羞澀。

“各位,各位!”郭仲夏拍著巴掌招呼大伙兒。

大伙兒知道他有話要說,就都圍了過來,郭仲夏宣布,“我剛才正式向沈錦梅小姐求婚了!”對此,陳汐一點兒也沒有感到意外,但是他仍然很驚訝地問道,“真的,別是騙我們吧?”他知道,這樣更能增加戲劇效果,讓當事人倍覺歡喜,常常喜歡討好人,也是他的天性之一,盡管有那么一點兒逢場作戲的意味。

“當然是真的,軍中無戲言嘛?!惫傧恼f。

大伙兒發(fā)出一陣陣歡呼聲,表示祝賀。可是,沈錦梅卻站出來予以否認,“我還沒答應(yīng)呢,你們?nèi)氯率裁?。”不過,她看上去還是很幸福。

大伙兒把疑惑的視線都投向郭仲夏,郭仲夏趕緊搓著手補充了一句,“這次是求婚演習,等天下太平以后,再來正式的?!鄙蝈\梅這才洋溢著滿心的喜悅說,“這還差不多?!绷夯菘此话俣畟€不順眼,“有什么了不起的,整天覺得自己傻不錯,哼,有人求婚就夠抬舉你的了,還端什么架子!”

沈錦梅也不是個嘴巴饒人的主兒,馬上予以反擊:“這畢竟是終身大事,意味著兩個人從此肩并肩走完一生,當然要鄭重些了,哪能太兒戲了?”

“你還以為你是黃花大閨女呢,嘁!”梁惠說。

梁惠這么一說,不光沈錦梅沒詞了,其他女人也啞口無言。

“既然是訂婚,總該有個儀式吧?”陳汐生怕她們吵吵起來,趕快找機會和稀泥。

這次,沈錦梅惟恐梁惠又挑她的眼,沒敢做女兒狀,上去吭哧一口,主動地親了郭仲夏。

“這下好了,老天爺又成全了一對有情人,剩下的可不多了,”陳汐瞟了劉竟和潘笑易一眼,“抓緊吧,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蹦嵌徽l都沒搭岔,眼睛故意望著別處,一副很個性的樣子,不肯叫他人牽著鼻子走。宋曉娜推了劉竟一下,劉竟一擰身子,給她個后脊梁。

潘笑易也臉紅了,比劉竟顯得還不自然。

“小伙子,革命尚未成功,”陳汐拍了拍潘笑易的肩膀,悄悄貼在他耳邊說,“同志仍須努力呀?!彼潜砬椋趺纯丛趺聪駛€月下佬。

潘笑易苦著臉指了指自己的腿。

陳汐勸慰他說,“這都是暫時的,養(yǎng)好了,就可以重新上陣把敵殺。”潘笑易較真地問道,“萬一要是留下后遺癥怎么辦?”

宋曉娜也過來敲邊鼓,對劉竟說:“年輕時不抓住機會,到老了,怕就只有翻看著往日的相冊浮想聯(lián)翩的份了——想想,都可憐?!彼倪@句話,顯然傷了劉竟的心,劉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知道,如果她再繼續(xù)說下去,劉竟非得跟她翻臉不可,于是,見好就收了。

潘笑易八成也想步郭仲夏的后塵,揀上一兩件值錢的東西,為自己求婚砌個臺階……

見潘笑易又去發(fā)掘,其他人也聞風而動,行動起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算了,你們以為這里是北京呢,隨便撿起塊磚頭,就是嘉靖年間的,隨便邁個門檻就是咸豐七年的老木料……”劉竟故意嘟嚕個臉子,給大伙兒潑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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