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長,你經(jīng)驗這么老到,還有什么想不通的?”小田也想不明白陳洪亮到底為什么在犯愁?
“我一直在想,敵人為什么會突然撤退呢?他們完全可以利用這些尸體在這里設(shè)伏的,要是我,我就這么做!”陳洪亮拔了根野草含在嘴里。
“老班長,我忘記了一件事,你可別生氣?!毙∠蛲蝗幌氲搅耸裁?,笑著說。
“什么?”
“給,這是我在戰(zhàn)場上撿到的彈殼,很少,我只發(fā)現(xiàn)這一枚,不知道有什么用?!毙∠蛲蝗粡难澴涌诖锾统鲆幻稄棜みf給陳洪亮。
陳洪亮接過一看,立即笑了:“娘的,總算想通了,他們也在這里遭遇突然襲擊了。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啊。哈哈……”
“怎么了,老班長,快說說,讓我們也學(xué)些經(jīng)驗嘛?!毙√镆呀?jīng)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傷勢,著急地問。
“你們看,這個地方在我們的軍事地圖上沒有名號,也沒有戰(zhàn)斗價值,也就是說,在這里倒下的人,是一方伏擊另一方。你們注意到?jīng)]有,我方那三位烈士的遺體現(xiàn)在所擺的位置都是頭朝內(nèi)腳朝外,也就是說,他們走到這里,被敵人伏擊了,在拒絕投降后,雙方發(fā)生了激烈的近戰(zhàn),然后——嗯,反正,我可以肯定是敵人的殘余勢力在這里伏擊我方人員,而且,我注意到,三位烈士先前就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勢,因為他們身體各部分的腐爛程度不同,也就是說,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受傷后因為別的原因與部隊失去聯(lián)系而走到這里的,看樣子,他們也是打算從這里回去,只是——可惜了?!闭f到這兒,陳洪亮有些遺憾地看了三位烈士的遺體一眼,然后才接著說,“想來,他們的戰(zhàn)斗剛結(jié)束沒多久,也許正是因為這激烈的交火引起的槍聲,或者是有我們的同志剛好從這路過,反正,就在敵人剛要打掃戰(zhàn)場或者就地休息時,我方人員趕到,然后襲擊了他們?!?/p>
說到這兒,他拿起那枚他也說不出來是什么槍的子彈殼,笑著看了看:“剛才我還想不通,敵人的人數(shù)應(yīng)該不少于十人,可到底是什么人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突然襲擊了他們,而且逼迫對方立即撤退,現(xiàn)在我想通了,看看這種子彈,我們沒有用過吧,這很有可能就是我方的特種部隊或別的兵種的,反正不是一般的部隊,一般的部隊要想讓這十幾人撤退得這么匆忙,沒有兩個班的兵力是辦不到的,只有特種部隊的偷襲才有這種可能,這周圍沒有山路,你說,一般部隊會從這里經(jīng)過嗎?”
不管陳洪亮分析的是真是假,反正這時候大家就當(dāng)是在聽說書先生說故事,也就聽得津津有味了。
“老班長,那咱們就在這兒等吧,我還沒見過這些傳說中的特種部隊是個什么樣子呢?”小向又開始犯傻了。
陳洪亮也很配合地就敲了他腦袋一下:“什么樣子?和咱們一樣,兩個肩膀扛著一顆腦袋。瞧你這傻樣,滾一邊去,別靠太近,免得我也沾了你的傻氣?!?/p>
在小向摸著腦袋嘿嘿傻笑的過程中,陳洪亮還是給出了答案:“估計他們是在執(zhí)行特殊任務(wù),只是在這里路過,也許是看不慣對方,或者是想拿對方練練手,不過——這好像又不可能,聽說他們一旦出動,絕對都是驚天動地的任務(wù),而在這過程中,除了任務(wù)外,他們不會管其他的任何事……娘的,想不通,不想了,反正咱們現(xiàn)在在這里是最保險的?!?/p>
在陳洪亮那放松似的分析中,時間過得真快,不一會兒,小楊下來了,對陳洪亮點了下頭,陳洪亮知道,那表示小楊估計已經(jīng)有十分鐘,他們又該出發(fā)了。
陳洪亮掏出指北針確定了下方位,扔掉了這個已經(jīng)被喝空的水壺,拍了拍手:“走!繼續(xù)趕路!”
“老班長,那這些烈士的遺體怎么辦?”小田看了看那幾具暴露在外的遺體,有些不忍地問。
“唉!我們無能為力,時間和體力都不允許我們這么做,相信他們地下有知,也會體諒我們的。走吧!”
可小楊卻沒動,他正向那幾具遺體敬禮。陳洪亮一愣,明白了那意思,于是,四人都對著遺體敬軍禮,這就是軍人的送別方式。